迦难留脸色略缓,“唯有对自己够狠,方能让敌人痛彻心扉。”
苏幕遮一笑,“这等霸道之极的招数,只是偶尔胜一局罢了。”
迦难留眉头一抬,“那我们再来?”
“好啊。”苏幕遮自信满满。
苏幕遮的自信不是没来由的,果然迦难留很快败下阵来,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被苏幕遮击败。
“佛爷所谓的霸道,我也会,只是不屑罢了。”苏幕遮笑着说,一副讨打的模样。
迦难留的脸色在豆大的灯光下忽明忽暗,他将黑色棋子儿一一捡起来,正要邀苏幕遮再下时,竹夫人开口了。
“堂主,饭菜已经备下了,我们不能怠慢客人不是?”竹夫人笑着说。
迦难留看了她一眼,脸色缓了缓,道:“也是,王爷,请了。”
苏幕遮站起身来拱拱手,在田丰和仆人引路下率先走出去,留竹夫人与迦难留在后面。
“胜败乃兵家常事,遑论只有胜负之分的棋局,堂主不必放在心上。”竹夫人宽慰迦难留说。
迦难留摇摇头,“棋盘上胜败我在落子后就已经放下了。”
“只是这苏幕遮……”他顿了顿,“都说棋局如战场,他在棋盘上棋路多变,当真让人难以捉摸。”
竹夫人道:“只是一说罢了,棋局若真如战场,木野狐,坐隐和尚早天下无敌了,乌鹭棋院更应将才辈出才是。”
迦难留叹息一声,“苏幕遮已经在天下这盘棋上展现了他的天赋,我们不可小觑。”
竹夫人又劝解几句,俩人很快赶上苏幕遮,走到了用饭的厅堂。
饭菜很丰富,只是全是素斋语素酒,略有些清淡,但很合苏幕遮口味,尤其那豆腐做的,简直美味。
酒席上,难留与苏幕遮谈笑风生,其他人沉默不语。
唯有俩人在言语交锋上变的紧张时,才由竹夫人插诨打科将话题错过去。
宴后,苏幕遮被仆人引到一间舒适的房间休息。
在仆人点灯,关门出去后,苏幕遮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撤下去。
他观察着房间,心中很是诧异,“难道迦难留不怕我逃走?”
直到木鱼有声,一下一下敲在苏幕遮心坎上,才让他明白迦难留就在不远处。
木鱼的节奏很舒缓,有淡淡的禅意蕴含在其中。
苏幕遮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听着,思绪不由的飞到城外,飞到了小师姐身旁。
已经有月余不见了,也不知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见到她。
今天只在远处看了一眼,远不能解相思之情。
苏幕遮又想到了离别前的那夜,他离齐人之福也不远了,若有胆子再进一步的话,恐怕也不会被白安礼嘲讽了。
“呸。”苏幕遮醒悟,暗骂自己一句,”怎么想起这些少儿不宜的事儿来了。”
他这时再听木鱼声,一下一下的,仿若由勾魂摄魄的魅力在牵引着他的欲念。
“老和尚在搞什么鬼?”苏幕遮嘀咕,但又想到一句佛偈语: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耳。
现在或许是因思念,让他的心在动吧。
苏幕遮正胡思乱想时,忽然有人敲门。
“谁?”苏幕遮问道。
“王爷,奴家给你端来些茶水。”竹夫人在外面娇媚的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