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发蔫儿的应了声,裴小七的视线再次落向凌少爵与乔萱紧扣在一起的手指。
好刺眼。
为什么他要握着别的女人的手?
突然,裴小七一下子推开凌少爵,挣脱了他的怀抱。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一边抱着自己,一边却又握着别的女人的手。
眼圈红了红。
裴小七直直地盯着男人那张越来越冷的俊脸。
“过来。”
冷冽的嗓音,强势而又霸道,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感。
该死。
自己这是什么口气儿,话一出口,凌少爵心里就懊恼起来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只要他的小妻子有一顶点儿抗拒他的情绪,凌少爵的心里就会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儿,恨不得把她抓过来,永远锁在自己的身边儿。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今,又怎会柔肠百转冷如霜。
爱的越深,就越怕失去。
对于凌少爵来说,他真的是太害怕了,害怕他的小妻子会离开自己。
啪啦!
一颗豆大的泪珠子砸在地上,同时,也砸在了男人的心上。
转过身,裴小七擦擦眼泪,逃似的冲出病房。
“小七。”
急了,真正儿的急了。
凌少爵地想要甩开乔萱的手,可刚一用力,就听到乔萱一声状似痛苦的闷哼。
冷冽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最终,他还是没有追出去。
站在病房门口儿的卫锋和纳兰玖,看到裴小七冲出来,双双一愣。
紧接着,纳兰玖立刻跟了上去。
“小七,怎么了?”
纳兰玖一把抓住裴小七的手腕,迫使她停下来。
哽咽着,裴小七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什么?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吃醋了么?不是。
被深爱之人背叛的心痛?也不是。
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裴小七只觉得那是一种复杂到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
“我想一个人走走。”
好半天儿,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纳兰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裴小七:“我跟在你后面,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医院的一处草地旁。
纳兰玖静静地看着坐在石凳上裴小七,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三年了!
整整三年。
不自觉地抚上左脸,那道眉尾而下直至嘴角的疤痕。
纳兰玖仿佛还能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最深爱的男人,亲手用锋利的匕首在她的脸上划下这道永远都无法消去的伤口。
那种被彻底背叛的痛,纳兰玖至今都无法忘记。
“小萝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一个穿着入时,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女在裴小七的身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听说我们家阿辰受伤了,所以特意来看他的吧?”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啊!
裴小七的后背冷汗连连,她只是大概看了一下与夏萝比较近的关系资料,这个此刻拉着自己,一脸我跟你很熟的女人,她根本就没在资料里看到过啊。
“还害羞了呢。”中年妇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拉着裴小七的手更紧了,“小萝啊,你觉得我们家阿辰怎么样?”
“……”嘴角抽了抽,小七同学很无语。
谁知道你们家阿辰怎么样,压根连面儿都不认识好不好。
见裴小七不说话,中年妇女突然凑近了:“小萝啊,我可跟你说哦,想嫁给我们家阿辰的姑娘可多了,可惜啊,阿辰偏偏就看上了你,你可要好好珍惜。还有啊,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男人,相夫教子,别成天在外面跑,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听着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好似唠家常般的话语,裴小七使劲儿地把手抽了回来,笑了笑:“伯母,我还有事,先走了。”
管她是谁呢,总之叫伯母总是没错的。
“你、你别走啊。”郑秋英见裴小七要走,赶忙起身想要追上去,可没等她走几步,却找不到人了。
原本笑着的脸孔,瞬间变得刻薄阴沉起来。
郑秋英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得意什么,不就仗着夏百川那只老狐狸撑腰么,说到底,还不是个死了爹妈的孤女。给脸不要脸,小蹄子,等生米煮成熟饭,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翻天儿去。”
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走了几圈儿,裴小七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凌少爵所在的病房。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围在病床前小声谈论什么。
看到裴小七回来,凌少爵直接拉着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被动地跟在男人身后,裴小七的脑袋有点儿发蒙。
走到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凌少爵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疯狂想要她的念头。
身体被死死地按在墙壁上,高大峻峭的男性身躯随即压了上来:“小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冷冽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