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的装修风格有些陌生,楚非知道她感到疑惑,便解释道:“这是我的家,不过以后也是你的。”
裴小七揉揉有些发胀的额头,起初她的确有种很陌生的感觉,但在楚非带着他把别墅的各个地方都走了一遍的时候,先前的那股陌生,却被熟悉所取代。
一楼客厅,穿着浆洗得笔挺西服的管家,将刚刚煮好的咖啡端了上来。
裴小七注意到,年近六旬的管家,神色虽然从容,但在看大自己的一瞬间,眼神还是有些许惊讶。
裴小七端起咖啡,毫不避讳地盯着已经站在楚非身旁的管家。
楚非注意到裴小七的眼神:“怎么了?”
“他刚才看到我,好像有点震惊。”裴小七实话实说。
楚非笑了笑:“秦叔小时候抱过你,看到你会诧异,也是在所难免。”其实楚非刚才也注意到了秦年看到裴小七的时候,那些许的震惊。
裴小七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反倒是秦年开口了:“小姐与夫人长得真像,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裴小七原以为秦年口中指得夫人是裴知,可秦年接下来的话,才让她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
秦年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布有褶皱的脸上浮现出伤感:“只可惜了夫人当年难产,唉!”
裴小七端着咖啡的手,微微一滞,不明所以地看向楚非。
楚非浅浅地眯了下清冷的眸子,沉默了小片刻,才开口:“秦叔说的是我母亲,他当年为了生下我,难产而死。其实我还有两个姐姐,但她们在年幼的时候,都夭折了。”
裴小七第一次听楚非说起他的母亲,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能一边保持沉默,一边喝咖啡。
见裴小七兴致缺缺的样子,楚非自嘲地笑了笑:“抱歉,你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我这么说,只是希望你尽管了解。”
裴小七下意识地反问:“我为什么要了解这些?”
“你即将继承最高首判的位置,要获得楚家元老的支持,所以有关楚家的历史,你自然是要了解的。”
“继承最高首判的位置?”裴小七把咖啡搁下,抬起头直视楚非:“你确定要让一个即将什么都不记得的人,来继承这个位置?”
楚非看出她对于继承这件事情,似乎有些反感:“那只是最坏的情况,有将近九成的几率是不会发生的。”
“那还有一成呢?万一发生了怎么办?”
“就算你真的忘记过去的一切,也不会改变继承楚家,成为最高首判的这一决定。”楚非缓缓道,“而且有我在,忘记过去也没什么关系。”
裴小七皱了皱眉:“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推上那个位置?说的直白点,我想知道,你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虽然楚非一直很纵容自己,但裴小七没有真的蠢到认为,他会纵容到把最高首判的位置都让给自己。
尤其是她还是特工出身,豪门大户,权力倾轧的肮脏事情,亦是见的不少,所以她必须要问个清楚,哪怕楚非未必会对自己说实话。
裴小七话音刚落,就有佣人端上了几碟精致的点心。
楚非欣长的身躯往沙发后背一靠,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先吃点东西。”
裴小七知道他是可疑回避自己的问题,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楚非沉默了一会儿,清冷的眸子里有让人读不懂的情绪:“我相信有关这一点,凌少爵之前已经对你说过。只要你成为最高首判,让楚家陷入岌岌可危的状态,那么诈死的端木胜岩,必定会趁此机会,铲除楚家。”
裴小七揉了揉越来越痛的额头,楚非的解释她的确好像曾经听凌少爵说过,可是如果要仔细回想的话,她却压根儿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说的了。
额头越来越痛,裴小七终于忍不住了:“头痛,我要休息。”
看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裴小七,一道讳莫不明的冷芒从楚非眼底划过,他起身:“你的房间在三楼,我带你去。”
如果不尽管把她被封存的部分人格解开,就会出现头痛以及记忆遗忘的现象。
楚非想起顾萧飞的话,再看看不断揉着太阳穴的裴小七那痛苦的样子,眼中浮现的冷芒,趋于深重。
因为头痛得实在厉害,裴小七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不得已,她决定去问问楚非有没有什么止痛药,好缓解一下,怎知刚走出房间门口,就看到迎面正往这边走的纳兰玖。
纳兰玖见裴小七的脸色不好,再加上一直用手揉着额头,不由伸手扶住了她:“怎么了?头痛?“
裴小七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纳兰玖把裴小七扶回房间,见她脸色实在不好,不由问道:“我去找医生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