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姚启圣的脸色隐隐能看出几分不虞,喝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小兵立刻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要不是碍着规矩和这么多人,胤褆真心觉得那个小兵要冲上来抱着自家督主痛哭流涕了。
“禀、禀报督主,卑职是驻扎在南郊的第七纵队的队长,一个时辰前有个男人来了营地,指明要见营地最厉害的人,卑职未予理会,结果那个男人就把整个第七纵队的五十来号人揍了个遍,卑职、卑职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什么?!”姚启圣的副官大惊失色,“男人?长什么样?”
“回将军,是一个长得很、很凶暴的男人,啊、好像没有辫子!”
“没有辫子?!”副官又惊,跪下请命道:“督主,请让卑职带兵过去看看吧,卑职担心是那起子逆贼!”
姚启圣也紧锁着眉,正要下令时,却听赵良栋朗声笑了起来,“哈哈,熙之兄莫急,赵某大概知道那人到底是何人了!”
姚启圣实在担心自家的兵被揍坏了,于是,军情也不讨论了,非要拉着赵良栋,跟着那个七纵队的队长领着去南郊军营。
当一行人到了南郊时已经傍晚了,如火的残云悬在半天边,映着宽阔无际的校场有一种苍凉大气的悲壮美。而在视线的尽头,一个穿着青色战袍的短发男子静静地坐着,仿若一座雕像,巍然不动,又仿佛是守望着时间,从亘古到永恒。这道身影与他身后沧桑的背景板相互融合,震撼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
当然,前提是要忽视它屁股底下小山似的尸体(并不是!)堆。
“就是这个人!”传信小兵,好吧,人家大小是个队长,悲愤的谴责的喝斥打断了一切遐想,“太可怕了,丝毫不留情,简直把我们当没有命的木桩在打!”
在那人的眼里你们怕是比不上木桩。胤褆小小地腹诽了一句,最起码抗打击力这方面就不行啊!
胤褆一见对方就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初他和保成在天津港围观留学生时,察觉到他的视线的那个感觉非常敏锐的家伙。
其实这个家伙倒还真的非常出名——富察家的谢博乐——名满京城的好战分子。
他也不知怎么得了康熙的青眼,尽管顶着一头新发式,还是进了禁卫军。在禁卫军里更是打遍全军无敌手,甚至一度闹出禁卫军集体重伤,险凑不够每日当值的最低人数的笑话,但提高了禁卫军的战斗能力这点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康熙会把这么一个颇得他喜爱的人给派到这里,除了要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外,怕是也有几分怕了这个好战分子的意思。
“谢将军。”赵良栋挥手招呼人。
谢博乐早在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来了,不过大概是没发现其中的恶意,咳,小队长的微弱恶意忽略不计,所以并没有动作,当听到赵良栋的招呼时才扭过头看向这边,然后慢吞吞地站起身走过来。
谢博乐的长相很是平淡无奇,就是路边随随便便走过去的路人甲,但他身上那种常年积累下来的血腥戾气却让人根本难以忽视。
待谢博乐走到跟前,赵良栋很得意很欢乐地向周围的人介绍:“这位是富察家的小公子,满语名叫谢博乐,是鹞鹰的意思。”
“谢将军是富察家的?”姚启圣惊讶,“不知将军跟米思翰大人的关系是?”
谢博乐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更勿论回答问题了。
赵良栋倒是完全没有任何自觉,乐呵呵地回答:“谢将军跟米思翰大人是远亲。谢将军你可能不认识,这位是大名鼎鼎的福建总督,姚启圣姚大人。”
谢博乐这才舍得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姚启圣,看着对方半晌后才道:“这些都是你的兵?太弱了!”
说完也不顾在场人的感受,甩身走人。
赵良栋也有几分尴尬,搔着已经有了一层绒毛的额头,很真诚地替谢博乐解释:“哈哈,熙之兄别介意,这孩子就是这样的实在性子,有啥说啥,从不会拐弯抹角,你别气哈!”
胤褆扶额,赵将军您别再说了,不会拐弯的那个是你啊!
不过——胤褆跟容若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这家伙,是个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咳,最后还是设定成了原创人物谢博乐,鹞鹰
深夜党什么的
实在打工到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