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博乐终于抓到重点:“爷是说他们可能会在途中伏击?”
“这是容若舅舅推测的,爷也觉得很对。”
“不对啊,既然可能会被伏击,那为什么还要分批进城?这样岂不是很分散兵力?”
“哼哼,就准他们伏击玩个出其不意,就不许我们突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爷的意思是?”谢博乐反应了过来。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不过是随便玩而已。好了,别多想了,好不容易出来游历,那些杂事就别想了,回去要写游记的哦~”
“是容若先生吩咐大阿哥你要写的吧?跟奴才完全没有一毛线的关系啊!”
“天真,太天真了。”胤褆摇摇头,一脸汝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先走了。
谢博乐不甘心地又纠缠了上去,“爷还没说咱们为什么要跟大军分开呢!”
胤褆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独自行动是爷自己的主意,跟你没有关系啊。”
“那我……”
“爷不过跟赵将军讨个保镖而已,他就把你给爷了。好了,别哭了,虽然跟着爷是件很荣幸的事,但男子汉大丈夫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哭泣啦!”
并没有哭!谢博乐捂着脸在心里呐喊。老子想跟着大部队,有架打啊!
谢博乐本来以为胤褆说的游玩什么的只是开玩笑,实际上有什么秘密任务,没想到两天下来,胤褆真的只是在玩乐。从福州出了城,便到了宁德的地界。
在宁德,胤褆每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今天去爬太姥山,明天参观白云山,什么瀑布鲤鱼溪鸳鸯溪等等等等也都一个不落地玩了个遍。到了晚上,在客栈里,胤褆还真的写了游记,再配上插图,有图有文字,看起来感觉非常精美。
还在宁德的大街小巷酒楼茶馆大肆品尝美食,此时还正值福鼎四季柚的收获季,胤褆也特特去尝了尝鲜。凡是觉得味道好的,便立刻买下一大批。
正当谢博乐疑惑买这么多的时候,胤褆却命人将这些送到附近的驿站,要求送去京城内务府,连带着的还有他每天晚上写的游记,一并寄了过去。
驿站的人收下东西,并将东西归置好。
胤褆看着这些,这几日游山玩水的兴奋劲慢慢冷却下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谢博乐没有察觉到胤褆的心情变化,只是纳闷大阿哥做这些干什么,素来直来直往惯了的,大大咧咧地就问出了口。
本来四侍跟在胤褆后面一直习惯性地不发一言,此时湛卢听到谢博乐的问话却想要阻止——毕竟窥探主子心思最容易令主子不高兴——没想到胤褆倒是并未在意,反而叹了口气,很坦率地回答了:“额娘和太子弟弟,看不到这些,太子弟弟还好一些,会跟着汗阿玛出行什么的,可是额娘……做儿子的也是会心疼的。”
谢博乐愣了愣,便不再言语了。
等出了宁德,也就出了福建,进入浙江的地界了。如同在宁德一样,胤褆由南向北,途径温州、丽水、金华、绍兴等各地,看了看山水,尝了尝美食,寄了些东西,磨磨蹭蹭用了小一月才到了杭州。
杭州城几乎已经是戒严的状态下了,胤褆和谢博乐进城时还受到了严格的盘查。然后此时大阿哥爆人品技能再次发挥作用,七纵队的队长——好吧,经过福州城内的那场乱战,七纵队的小队长已经荣升为统管一汛的把总,不止管的人多了,还有了正式的品秩——再次乱入,双方一相认,守城的士兵便很谦卑地恭请大阿哥进城。
从新上任的把总那里,胤褆得知,当初大军分批次进城是对的,途中果然遇上伏击,而伏击最集中的是押运粮草的部队。好在当初赵良栋和容若等人秘密计划了,才不至于粮草都被抢。至于杭州城戒严的原因,把总大人表示他也不晓得。
“哎对了,爷好像还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哎。”
聊了半天,胤褆终于想起来,从认识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他一直不知道这个家伙叫什么。
把总大人立刻激动得热泪盈眶,“小的名叫李力,老家是江南铜山。”
“李力。”胤褆眯了眯眼,“好,爷记住了。你,好好干。”
“哎,小的明白!”
胤褆进了杭州便直往杭州知府而去。
赵良栋、董国兴及他们的一干幕僚正在书房讨论问题。胤褆便直接去找了容若。
“他们看中了火器?”听了容若的解释,胤褆大惊,“叛党怎么知道火器的事情?那天晚上不是把有机会看到火器的乱党都处理了么?”
“是这次来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混战中有人不慎遗失了一把,我本来还在奇怪,后来想到怕是被乱党趁乱摸走了。”
“所以才要戒严?”
“是啊。本来并没有戒严,可我们刚来,府内就有盗贼光顾,好在我们把火器相关的东西看得很紧,要不然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舅舅也没必要担心,您别忘了,这连珠铳可是您指导改进的,有什么缺点优点您一清二楚,再一个,旁的不说,单就这弹药他们就没法子弄,到时没了弹药,管他什么鸟铳连珠铳,不过是一堆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