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侍卫的传报,胤祐立刻笑了开来,也不管这蒙古少年,胤禩也把给胤禛上药的事交给内侍,两人一齐欢呼着跑上前去。
“大哥——”
对于这两个养在额娘跟前的孩子胤褆是真心实意地疼爱的。胤禩是投桃报李,对这个哥哥自然也是极喜欢的,胤祐起初对于胤褆还有几分戒备和怀疑。可说实话,这一世胤褆所做的,在亲情寡淡的天家实属难得,一世未曾尝过长兄关怀的胤祐很快就缴械了,成为“粘大哥”党的一员。
胤褆看着两个小包子跑过来,心里喜欢得紧,正要下马时被胤礽拉了一把,“慢着,瞧你那全身的血迹呢,别吓着俩小的。”
胤褆这才想起来刚刚跟狼搏斗时身上确实不干净,所以也只是坐在马上弯下腰,拍了拍两个小不点的脑袋:“哥哥身上脏着呢,一会儿换身干净的衣服再陪你们玩。”
两个小的一见胤褆身上的血迹,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以为是天天随身带着软鞭的太子二哥干的,立刻怒目而视,于是这才注意到,不仅大哥,就连太子二哥和三哥身上都是。
胤禛挥退了准备给他上药的内侍,一抬头也看到三位哥哥的狼狈样,皱着眉头吩咐身边的内侍去通知太子和大哥的帐子里备好热水,待看清三人身上的痕迹,眼中划过一丝狠戾,“是谁干的?!”
“不是人啦,”胤祉解释,“只是不小心遇上狼群了。”
“啊,你们竟然也是大清的皇阿哥!”
胤褆循着声音一看,正是救了自己的那拨人,面上微微露出几分疑惑,他们怎么也来了?
那少年刚说完这话,一直在他身边提醒的青年又凑过去提醒了几句,于是他又连忙向胤褆三人赔罪。
胤禩则给哥哥解释了对方的身份。
胤褆胤礽对视一眼,果然,狼群应该不是他们引来的。
“总之,哥哥们还是赶紧先去清理一下吧。”胤祺催促,“不然,教汗阿玛见了又要担心了。”
其他几人也附和着,三人只好各自回了各自的帐子清洗。
这件事立刻便报给康熙,康熙非常震怒。确认三位皇子均无大碍后,又严令蒙古各部配合调查,必要查出究竟是何人引来的狼群。
一时间,原本为了共同抗敌而凑到一起的愉悦气氛荡然无存,只余下一阵阵人心惶惶。
“皇上,您看这事?”
康熙的帐子里,福全有些惴惴地看向康熙。自从听闻皇长子皇太子还有皇三子被狼群袭击,康熙的面色就沉了下来。
其实叫谁遇上这事也得生气,不说那三位是皇上最年长的三位阿哥,此行名义上毕竟是为了帮助漠西还有漠北蒙古抵御俄罗斯结盟而来,却在他们的地盘上受到了狼群的攻击——别说意外,如今正是夏天,水草丰美,食物充裕,狼群很少袭击人,这其中要是没什么猫腻谁都不信。
“除了厄鲁特,谁还有这个胆子!”康熙冷哼了一声,谁都知道康熙爷宝贝嫡子,倘若太子爷出了什么事,以大清如今的兵力不敢说血洗蒙古,最起码联盟是要告吹。而要说对于这次结盟谁不看好,除厄鲁特不作他想。厄鲁特最强部是准噶尔部,而准噶尔汗噶尔丹亲俄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喀尔喀的三大汗都按照约定过来了,噶尔丹却没来就可见其对于此次结盟的轻视,再加上对方在西面的动作频频,可想而知对方的野心应该不止厄鲁特一部分。
“可是奴才听闻,准噶尔汗不日就将抵达。”
“二哥不必如此见外。二哥领兵在东北打了胜仗,俄罗斯已然失势,噶尔丹估计也还在摇摆不定,如今过来也不过是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不过,俄罗斯到底还是有些难办。这老五和索额图去了也有一年了,竟是半分消息也无。”
福全这两年一直在东北,对于这些消息并不清楚,虽然胤褆也去信问过常宁的消息,但他也只当皇上为了保密没跟大阿哥说,于是便皱起眉头,露出担心焦虑的神色“小五他们没传消息回来?小五胆子小,又从来没领过这么大的差事,我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有索额图呢,出不了岔子。”
“恕奴才多嘴,这索额图怕也是个胆小谨慎的,实在让人放不下心——”福全摇着头跪下来,“奴才就于此向皇上请旨,愿领一队人马,北上支援和谈使团——小五毕竟是我们唯一剩下的幼弟,奴才放心不下他。”
“你放不下小五,就要朕放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蒙古错综复杂的势力?”
康熙一听,心里就有些不对味了,他自幼失怙,而后丧母,真正对他好的除了祖母,也就只有二哥了,他虽然不说,但对福全还是很在乎的,也就不自觉说出这种近似吃醋示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