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沈桐也对这个名字相当熟悉,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沈桐快速地运转着大脑,他突然想到了许夏,将两人关联起来,沈桐惊得张大了嘴巴,难道是许夏的父亲?
一路上,四人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倚窗观望。夜se朦胧,一排排嫩绿的白杨树随着车子的快速行驶向后瞬间移动,忽远忽近的零星灯火伴随着余晖跳跃着。城市的夜空,是如此的美丽绚烂,比你遥远的石河镇来说,这里更似人间天堂。
隆南市是东江省的第二大城市,古有南通四方,北达塞外雄关,西临关中粮仓,东进燕都集市之说,便利的交通让这一方故土在千百年来都有着异常重要的地位。改革开放之前,隆南市化工业可以说响彻全国。然而改革开放后,一度辉煌的老工业基地进入了衰败期,似一位年迈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在改革的大chao中。
车子穿行在城市中,随处可见一些没落的厂房,有粮机厂、轴承厂、机电厂、农机厂等,在夜se中显得如此暗淡。
不一会儿,车子拐进了一个院子里,沈桐老远就看到了赵毅堂的车。心里暗道:“难道赵书记也来了?”
车停稳后,赵毅堂神奇地出现在面前,笑脸相迎地拉开了前门。谢天亮倒也不客气,摆足了领导架势慢腾腾地移下了车。
“谢主任,一路辛苦,快里边请。”赵毅堂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谢天亮,一只手作了个请的动作。谢天亮整理了下衣服,迈着八字步走上了台阶。
沈桐借着夜se仔细观察着这个小院,青瓦灰砖,飞檐斗拱,典型的明清院落。幽长的走廊中,身着旗袍的服务员一字排开,个个佳丽粉黛,个个笑容甜美,在红se灯笼的印衬下更显得婉约动人。
穿越长廊的尽头拾阶而上,又是一番景象。偌大的四合院中都被红se点缀着,好比大户人家大婚的场面。进入主厅,宽敞的屋子zhong yang摆放着一个大圆桌,红绸带呈放she状簇拥着悬挂上方璀璨的水晶灯。再看装饰,极其考究。从摆、挂、陈、画、雕、饰都是清一se古se古香的明清风格,四周木刻雕花,剪纸窗花,梨木条几,烛光月影,尤其是穿梭在zhong yang的服务员,犹如待嫁少女,怜楚静怡。
眼花缭乱的景象让沈桐是目瞪口呆,大开眼界。虽在隆中市呆过五年,却从来没有出入过豪华的酒店宾馆,更没有切身触及过这胜似天堂般的人间仙境。他不得不佩服这家酒店的老板,能够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结合地如此相得益彰,更能凸显来这里就餐人的身份地位。
谢天亮被一群人簇拥着走着前面甚是满足,脸上那份喜悦和成就溢于言表。嘴里还不断地说着:“毅堂兄,让你破费了。”
进门的一瞬间,刘思明一把拉住了沈桐。沈桐也反应快,观察了下周围将信封悄悄地递给了刘思明。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到觉得这‘翠聚贤’也不比苏杭差到那去。你看看这jing湛的工艺,那件不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你再看这庭花鱼跃,虽不及小桥流水,更多了些我们北方人的豪迈与婉约,甚美啊!”谢天亮就坐后兴奋地借景抒情。
“谁不知道您谢主任jing通史书,游历四方,谈及古典文化,论道琴棋书画,我赵某人是自叹不如。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普通院落,但由您如此妙语点缀,让这‘翠聚贤’更是蓬荜生辉啊。”赵毅堂五官紧凑,乐不思蜀地说道。
“那里,那里,你毅堂兄临阵受命,遣派一方大将,仕途虽有些曲折,但大器晚成啊。”谢天亮急转话题,引到了赵毅堂身上。
赵毅堂听到谢天亮的话心有不愉,但还是强颜欢笑,“是啊,深受吴书记爱戴,我赵某诚惶诚恐,无治国治学之才,却受命于此。如此石河镇未半点起se,有辱使命啊。”
“不能怎么说,要不是你,那石河镇能发现矿产资源?任道重远,不在此时,而在将来啊。”谢天亮宽慰道。
沈桐看着两人咬文嚼字般的一唱一和,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甚是可笑。官场语言可谓是博大jing深。似是而非,词意扑朔迷离叫人难分解,游离在对于非,是与错,可与否等互相矛盾对立的概念之间,富有暗示,不是一览无余,而是四平八稳,不知所云。官场中人物讲究气质成熟稳重,思维缜密,深谋远虑,言行谨慎。</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