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的嘴角含笑,大抵就知道这是一个败家的纨绔子弟,多半是父母过世,继承家业,虽有诺大的家业,却只知鬼混。
叶春秋和他大抵讲明了自己的要求,譬如租赁十年,譬如租金年付等等,接着亲自写下了契约,要给这人过目,他只是很不耐烦的看了几眼:“好吧,赶紧寻保人来,立即订约,这一年的租金可带来了?赶紧,赶紧,我还有事要办。”
叶春秋请来了本县的一个书吏作保,这书吏对叶春秋很是殷勤,等与那青年交割了,书吏便笑吟吟的道:“叶解元打算租这宅院做什么?”
叶春秋当然不能说我要做生意,他是读书人,只能做幕后的人物,便道:“我有个舅父,想在杭州经商,请我为他租赁个场所。”
书吏却是皱眉:“这样的地方如何经商?这里人烟稀少,又不是闹市,何况……又没有门脸,高门大户住着倒是可以,经商……呵……”他很同情地看着叶春秋,叶解元上当了,哪有这样经商的。
叶春秋却只是抿抿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书吏也就不好多嘴了,便道:“不过论起来,这宅子倒是个好宅子,当初这儿的主人也是个大户,杭州李家做的是丝绸生意,说是数一数二也不为过,不过他的儿子李处不争气,就是方才那个人,那李父过世之后,他便与一群狐朋狗友厮混,没几年,诺大的家业就败了,家里上千亩的桑林都卖了个干净,底下的一些管事都卷了钱逃了,他现在只剩下这宅子,也不知这一次将宅子租给了叶解元,这些钱又是什么时候花个干净,这样的人……还是那句老话,创业维艰,败家容易啊。”
叶春秋不愿背后说什么是非,不过书吏是有感而发,他的一番话还是有一番道理的,便颌首道:“正是此理,倒是多谢你了,不妨就近寻个酒店,春秋请杨先生吃一杯水酒如何?”
这书吏倒是不客气,按理来说,给人作保一般都会有顿酒和一些礼物的,不过这一次是给叶解元作保,这书吏自觉得高攀,想着叶解元多半就是拿点喜钱打发,不料他如此随和,便兴致勃勃地道:“远处有一处酒楼,我领叶解元去。”
待到了酒楼,还未进去,便听到呼朋唤友的声音:“来来来,李虎、赵四,大爷我又有钱了,哈……上两斤熟牛肉,再来几个下酒小菜,再来半坛子好酒。”
叶春秋和书吏面面相觑,说话的这人不就是那个李处吗?
这家伙……倒是够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