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边保持这个姿势,看着段正歧好整以暇地听姚二汇报,一边生无可恋地为望着池子里的风景。
当年捡他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料到,这哑儿有这样的狼性呢。
“先生,先生。”
直到姚二喊了好几遍,他才回过神。
许宁:“有事?”
姚二和段正歧讨论的是军务内容,他一个外行,本来就不多加参与。
“是大夫的药熬好了。”姚二说,“孟陆刚才路过后院,要我提醒您一声,别忘记喝药。”
他一边说,心里一边惦记着孟陆。好哇,这小六,肯定是早料定了院子内是这幅情景,所以才推我出来,看一会回去不好好收拾他。
见许宁点头表示记得了,姚二脚下抹油,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段正歧的旗杆也未有消退的迹象。想着两人刚才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在第三人面前坐了这么久,许宁先是觉得羞恼,后来又体贴地想,两人分隔这么久,这次见了面也没好好亲密,以段小狗的年纪来说,的确有些忍不住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要不,要不我们回屋吧。”
段正歧哪能听不出来他的暗示?在许宁开口的一瞬间,他蠢蠢欲动,几乎就想在这就把人给办了。可好一会,许宁见他没有动静,反而是抬起手,把自己放了下来。
许宁疑惑,回头去看他,却见段正歧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眼里流露出一丝心疼。
就着刚才姚二拿来的纸笔,他写:
【你身体不舒服,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姚二提醒许宁喝药,也提醒了段正歧,许宁身体不好,又因为他“金蝉脱壳”的事,惊吓之下更是拖累了脾脏。尤其是许宁的胃,最近被医生禁食寒,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这样的情况下,段正歧怎么还忍心去折腾自己家先生呢。
他握着许宁微凉的手,牵着他走出了凉亭。
许宁看着走在前方,牵着自己的那高大的背影,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自己在乡间小路牵着哑儿。他忽然笑了,上前去拽了拽段正歧的衣袖。
在段正歧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他时,许宁突然凑上去,低声道:
“我还没有那么体弱,医生只说了忌食寒物,又没说禁……嗯,段狗剩,先生比你大六岁,可好歹也是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他似笑非笑地说,“要是你不行,就让我来。”
段正歧瞳孔缩紧了一下,被心上人这么说,哪有不证明自身的道理!
他打横抱起许宁,健步如飞地去了卧室。
这一路上畅通无阻,属下们似乎早就有预料,早早回避了。
下回该给他们涨涨薪水,段正歧满意地想着,哐的一声,用脚踢关了卧室的大门。
楼外。
“来来来,开盘了。”
孟陆拿着一个色子,四处吆喝:“赌一天还是赌半天,买定离手,快点下注啊!”
一群亲卫纷纷跟着他下注。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姚二走过来冷冷笑道:“敢用这个下注,你不怕将军抽你一百鞭?”
孟陆看见他,立刻眉开眼笑道:“哎,怎么会。我赌的可是一天一夜!”他挑了挑眉,“我这么看好将军,他怎么会惩罚我呢?”
“是吗?”
姚二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听闻消息后的段将军表示,虽然你很看好我的能力,我很满意。但你竟然以为我会不顾及许宁的身体,我很生气。
生气大过满意。
孟陆,罚二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