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的吗?”滕峻的声音充满疑惑。他完全搞不懂,崔熙在大惊小怪些什么,他和康亚诗到家的时候快要一点了,他们家的佣人基本都睡下了,两个都是男生,挤一晚上就好,何必非要半夜敲门、扰人清梦,让人起来给他们收拾客房,那样显得很不人道的。
崔熙没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
“学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啊。”崔熙什么意思,打个电话说的全是无聊的内容,滕峻困得要死,不想陪他废话了。
崔熙那边还是没有回应,滕峻特意看了眼屏幕,确定电话没挂掉。
“学长,你说话啊,你不说我就睡了。”擦干头发,滕峻扑到床上,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抱着枕头,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等崔熙的脑内小剧场上演完限制级片段,滕峻已经梦会周公去了。
康亚诗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滕峻睡着了还把手机握在手里,就把手机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帮他关了机,放到床头柜上。
因为他们回来得太晚,滕峻也没让人安排客房,康亚诗只好在滕峻的床上睡下了,好在滕峻的床够宽够长,两个大男生睡,还是足够的。
滕峻睡得很香,那边再也打不通滕峻电话的崔熙则是失眠了一整晚,他一直在想,滕峻和康亚诗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第二天,康亚诗醒得很早,倒是滕峻,因为宿醉的关系,仍然睡着。
康亚诗没有惊动滕峻,轻轻起了床,洗漱完毕就下楼去了。
等到滕峻睡醒的时候,房间内已经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滕峻随便找了套运动服出来穿上,下楼去吃早餐。
滕岩也在餐厅,不过他已经吃过了,正在看当天的晨报。
“爹地,早安。”滕峻伸手抓了个三明治在手里,一口咬下去半个,才拉开椅子坐好,看他的神情,似乎已经忘了昨夜的不愉快。
“已经不早了,你的那位同学估计都到家了。”康亚诗下楼的时候,滕岩就在吃早餐,邀请他一起,不过康亚诗谢绝了,滕岩也不强求,只是安排司机把他送回了家,康亚诗礼貌地道了谢。
“……哦,我知道了。”听说康亚诗已经走了,滕峻稍微松了口气,拒绝的话,在电话里总比当着面要好说些。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人家的,什么时候变心了?”滕岩放下报纸,认真看着滕峻说道,冷峻的面容配上八卦的表情,效果非常诡异。
滕峻刚刚解决掉一个三明治,正在喝牛奶,滕岩突然问他这么一句,他吃惊得差点把牛奶喷了出来,脸上写满“绝不可能”四个大字。
“我、我什么时候喜欢康亚诗了?”滕峻略显困难地把牛奶咽下去,抬眼盯着滕岩,死死地盯着,想要盯出些许端倪来。
“难道是我记错了?”滕岩故作回忆状,“我记得某人的手机里面,有个专门的文件夹,全是一个人的照片,是叫康亚诗没错吧?”
“爹地,你绝对记错了。”滕峻面无表情地开始进军第二个三明治,装有那些照片的存储卡,他暑假的时候就取下来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滕峻,你已经成年了,你的私事我不干预。”滕岩敛住笑正色道:“但是你要想清楚,你做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类似……去年九月的事情,我不想看见第二次。”
“爹地,你都知道了……”滕峻垂首不语,神色晦暗不明,哑声道:“是不是爸爸?”不可能的,爸爸和爹地根本没有联系,而且他答应他会为他保守秘密,连学校他都帮他瞒过去了,爸爸不可能说的。
“不是他。”听到章景明的名字,滕岩立即否认了,沉吟片刻方道:“滕峻,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来不管你,不在乎你?”
滕峻抬起头,倔强地望着他,眼中很明显地写着,难道不是吗。
滕岩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变成了沉默。
滕峻的性格太像他了,比容貌更像,他们两个想要沟通,困难重重,最大的可能就是,交流不畅、误会加深,最后不欢而散。
良久,滕岩撑着桌子站起身,深深看了滕峻一眼,只对他说了句话,“滕峻,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你要再敢胡闹,我就停了你的卡。”滕岩说完转身就走,滕峻坐在餐桌边继续用餐,始终没有抬头。
他就知道,他的事情没有能瞒过滕岩的,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到此算是真正地结束了,以后不会再被人提起。
吃过早餐,滕峻回到楼上,找到手机开了机,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好几条未查看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