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帝王!做皇帝,永远不要让臣子猜出你的心思!
皇帝不会在事情定论之前给出明确的答复,于兵权这种敏感之事上永远都不会给出明确的答复。即使已经有了废除奉阳王的打算,也不会真的以奉阳王武功被废的理由夺了陆华浓的爵位,他只会不动声色的,在这件事淡出所有人的视线之后,寻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一击即中,让陆华浓无法还击。
不过,在百官看来,皇帝这句话已是答案,奉阳王已然失势。
陆华浓此时什么也没有想,他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他心里通透着,知道老皇帝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他甩开王润的手,向老皇帝行了个礼,道:“陛下,臣身子刚好,仍有些体虚,方才一战,实在支撑不住,请允许臣回去歇息。”
皇帝很宽容,“是骁骑将军鲁莽了,奉阳王就回去好好歇着罢。”
“谢陛下恩典!”这句话陆华浓说得真心实意,他万分想念自己的软床。
岂料王润闻言,立即说道:“我陪你回去!”
陆华浓暗自冷笑一声,却面色如常地说道:“奉阳王府就在都京城里,要不了小半个时辰就能到,王将军还是留在这里陪陛下说说话罢。”
王润还待再说,皇帝开口了:“润儿,别胡闹了!你一去,又要扰了奉阳王的休息。”
王润这才作罢。
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后,陆华浓快步出了宫,上了马车,这才松懈下来。一放松下来,他就开始犯困,不过他还不敢睡,他有话要问清楚。要是那个大胡子野人一时兴起,夜里摸进奉阳王去折腾他,追忆追忆往事,他什么都不记得,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呢。
“王润与本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成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王将军与敬王殿下是表兄弟,当年他与王爷一起进宫做了敬王殿下的伴读,算是和王爷一起长大的。若说是什么关系,那只有青梅竹马这一种可以形容了。”
“两个男人说什么青梅竹马,你可以说他是本王的发小,但是别再说他是本王的青梅了。”陆华浓没好气地说,说完他顿了顿,又问:“既是一起长大的,总该有些交情,那他方才为何针对本王?”
“老奴也不明白。不过王将军与王爷似乎关系并不融洽,虽相识多年,却很少来往,十几年来那位王将军只上咱们奉阳王府里来过两三次,每次来都要和王爷大吵一架,比上一场才罢休,所以老奴才作此猜想。”陆成眯着眼睛回想了很久,对这位王将军的印象并不深刻,所以又道:“王爷确实与他接触甚少,是以老奴对他并不了解。若是王爷想知道他的事情,老奴明儿个就让人去打听打听,王府是都京城的名门,都京城上下都知道,应该能打听到不少消息。”
“那他……”陆华浓顿了顿,想到此间风气开放,便大方地开口问道:“有没有他与敬王的传闻?”
“传闻?王爷是指哪方面?”陆成有些不明白。
还能是哪方面?那小子看本王的眼神就跟看情敌或者出轨的情人一般,既然与本王没什么关系,那么就是跟本王那位传说中的情人敬王有关系了。
“断袖之癖。”
陆成了然:“老奴并未听说过,应该是没有的。”
陆华浓点点头,开始思量,既非情人,又非情敌,那么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导致他如此针对自己?
不料陆成又补充道:“不过以王将军和敬王殿下的身份,便是有断袖之谊也不一定为外人所知。男子与男子之间多是露水姻缘,他二人身份尊贵,自是要娶妻生子的。在卫国,始终娶妻生子才是伦常正道。”陆成的最后一句隐有规劝之意。
不过陆华浓却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说在卫国,娶妻生子才是伦常正道。也就是说其他国家有不走正道的?”
陆成有些讶异,随即想到主子忘了许多事。他怕他家王爷动歪心思,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在赵国,允许男子与男子成亲。听说赵国皇帝有不少男妃,赵国历史上还曾有过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