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鑫见识金泽滔酒量后,再不敢跟金泽滔正面交锋,但他嘴巴油滑,老在背后挑起群众斗群众,自己隔岸观火,为众酒友所痛恨。
柳鑫深受打击,大怒:“小叶子是祖国花朵,一不到喝酒年龄,二不做陪酒女郎,这是你做叔说的话吗?”
金泽滔只好认罪:“是,我有错,我有罪,我请嫂子喝酒好不?至少嫂子那张粉脸比你这大麻脸能下酒。”说完就把话筒远远地提起。
果然柳鑫暴跳如雷,种种东源方言咒骂声脱口而出。
金泽滔又认错:“我有错,我有罪,不该调戏嫂子!”
柳鑫已经口焦舌燥,没口水再骂了:“我算明白了,你小子不是调戏你嫂子,你是在调戏你哥。”
金泽滔差点没吐出来,赶紧说正经事:“打死我也不敢调戏柳哥,有一桩事,你得在心点。”
柳鑫也收了嘻笑怒骂:“是东源专案组的事情?”
金泽滔凝重说:“东源的事你既然已经脱身了,就不趟这浑水了,我让你关注下舞厅打架那个刺头青年,至少要保证他的安全。”
柳鑫说:“我马上让拘留所的同志注意一下。”
金泽滔打完电话,已经大中午,正要去饭厅吃碗面条,迎头撞上丁万钧,连忙招呼:“丁书记来吃饭?”
丁万钧个子不高,站金泽滔面前,还真矮了个头,但他人前从不仰头,只是平视着金泽滔说:“泽滔啊,来县城出差?也不见你来城关镇我,是不是不当你领导就见外了?”
丁万钧说话不带笑,但话里透着几份亲热,这在丁万钧来说,已经很难得。
金泽滔一脸惭愧:“丁局长再这样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没有向老领导报到是我的过错。”金泽滔也没找工作忙之类的借口,直截了当地认错。
丁万钧有些刻板的脸露出一丝微笑,他很欣赏金泽滔这一点,领导面前从不藏头亢脑,躲躲闪闪,这一点在当然有些浮躁的政治环境里,犹为珍贵。
他拍着金泽滔的手说:“一个人吃饭吧,不用张罗了,我正好有客人,一起来吧。”
金泽滔也不客气,随着丁万钧进了包厢,包厢人不多,连上金泽滔也就五个,菜很精致,酒也就开一瓶,是高度的洋河大曲,洋河酒入口糯甜,落口绵软,其实金泽滔并不喜欢这种浓香型的酒。
丁万钧坐主位,金泽滔年纪最轻,忝陪末座,丁万钧举杯开箸,大家都干了一杯,然后丁万钧介绍说:“这年轻人是东源财税所所长,金泽滔,很有干劲的一个干部,财税岗位工作责任制体系就是他一手编写的。”
金泽滔连声谦虚,坐于丁万钧右席主宾位的中年人笑说:“现在全县各单位部门都在推行岗位责任制,县委还准备实行单位工作责任制考核,准备将考核结果与奖金挂钩。丁局长,你牵头的岗位责任制功德无量啊。”中年人口音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