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丁?是了,它叫蒲公英,本草经,纲目等书都有记载,清热,补脾和胃,疗一切毒虫蛇伤,曾载:至贱而有大功,惜世人不知用之。阳明之火,每至燎原,用白虎汤以泻火,未免太伤胃气。盖胃中之火盛,由于胃中士衰也,泻火而土愈衰矣。故用自虎汤以泻胃火,乃一时之极宜,而不可恃之为经久也。蒲公英亦泻胃火之药,但其气甚平,既能泻火,又不损土,可以长服久服而无碍。所以大侄子常期喝也是可以的。等他喝好了,以后再有像他这样的症状我也可以让人家试试,看来偏方治大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陈郎中捋着胡须,说了一大通。对于他的话墨兰并没有听懂几句。不过他也说婆婆丁好,众人更坚定了让墨长海吃婆婆丁的念头。
送走了陈郎中,墨兰坐在了王氏的身边,时不时的瞄眼墨长生,只见他的脸一直阴沉着,眼神连闪,不时的瞅眼外面,他要坐不住了。
“兰兰,你不是要上山采菜吗?刚好今天你三叔闲着就让他带你去吧,把小三儿也带上,省的他在家添乱。”坐在炕边的冯氏看着有些坐立不安的儿子,沉思了下,终是替他开了口。
“我也要去,我也要跟爹进山去,为啥要带那丫头进山啊,爹你偏心。”冯氏身边的大郎一听不干了,从炕上蹦了下来,吵吵着要去。
冯氏一把拽住了他,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而大郎犹自不停的挣扎着。
“二奶,你没看我奶正难受吗?现在那有那个心思采菜啊,等我奶好了在说吧。要不你就让三叔带大郎哥和菊儿姐去好了。”墨兰转头看了冯氏一眼,拒绝了她的提议,反而建议让墨长生带他自家的孩子去。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在这碍事,伯娘有我们看着呢。至于大郎和菊儿还有别的事,你们快和我当家的去吧,多采点,家里也多点菜吃。”崔事一看墨兰拒了婆婆的提议,她嘴一撇,手一挥,撵着墨兰要她和墨长生去。
“我要去!我也要去!凭啥只带那野丫头去!我也要去。”大郎挣脱了冯氏的控制,站在地上,脸红脖子粗的吵闹着。
“不想去呢,让大郎哥去吧,我要陪着奶,奶有兰兰陪着也能好的快些,对不奶?”墨兰看了眼吵个不停的大郎,又看了眼神色阴郁的崔氏和冯氏,偷鸡不成蚀把米啊,她们是没想到自己不去,反而招惹了大郎一定要去吧,她没再说话,和小三儿一起用小手帮王氏揉着心口。
“恩。兰兰陪着奶”王氏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好了,别吵了,大郎要是想去,就让老三带他去吧。”墨全黑着脸,冷声说道,他心里有些心寒,自家婆娘身子不舒服,二房不但不关心还在这里作闹,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去啥去,没看见你大奶不舒坦吗?一点眼色也没,学学人小三儿,这么一点大都知道在你大奶身边装个样子,那像你…”冯氏的话像是没说完,不过她却住了话不往下说了。
小三儿听她提到自己,说自己装样子,委屈的撅起了小嘴,眼内水雾蒙蒙,他弱弱的说道:“我没装样子,奶难受三儿也难受,三儿帮奶揉揉,奶就不疼了。”
听了他的话,屋内不少双眼睛都带了心疼,然后又都不满的看了冯氏一眼,特别是邱氏,她看着儿子那委屈的模样,心内疼的厉害,但屋内长辈都在,婆婆又身子不舒坦,她不好出声,要是因为她们吵闹加重了婆婆的病,她罪过就大了。
“三儿不哭,姐知道你疼奶,咱是真心的,咱不怕人说对不对?”墨兰轻轻的替小家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小家伙委屈的不轻啊。
“恩,三儿是真心的,三儿不怕人说。”小家伙重重的一点头,用袖子一抹眼睛,用把小手放在了王氏的心口上,替她揉着。
看着小三儿的举动,一时间屋内陷入了寂静。
“三叔,你做啥去啊。”大家都不吭声,墨长生坐不住了,站起了身子,像是要离开。而他的动作则被一直偷偷盯着他的墨兰看在眼内。
“屋里太闷了,我出去转转。”墨长生的神气冷漠,但眼内却透出一分焦急。
“长生…”王氏拉长声音喊了声。
“你伯娘喊你呢,你杵在那干啥,还不快过来。”墨金看着站那里不动的儿子,生气的对他喊着,这孩子整天一副人都欠他钱的样子,他看了就来气。
墨长生无奈的走了过来,站在了炕前,不说话也不动了。
“长生,你虽不是伯娘的孩子,但这多年伯娘对你和老大老二没差别,伯娘这身子难受的紧,看着家里人都在,伯娘这心里能舒坦些,伯娘伯娘说不定那天就去了,你留在这里陪陪伯娘可好?别让伯娘走时人不齐啊。”王氏低低的说着,神情很是哀伤,倒真有几分重病临去了希望看到儿孙都在跟前的感觉,听的墨兰眼圈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