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自己摔断了腿,自己家的那几个有谁这样精心的照顾过自己?每次自己拉尿,冯氏她总是嫌弃的捂着鼻子。自己有时间弄被上了,她还要骂半天,长生这个逆子更是没有上过跟前,没有给自己端过一次屎尿。倒是自己这两个侄子。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真是愧的慌啊。
亲戚来过后,庄内和墨家关系好的,也都提点东西来看两人,陪二人唠唠,安慰几句,说说闲话,也就回去了。
十几日后,墨兰的身子彻底好了,墨全和墨金还躺着不能动,来看的人少了不少。就是再有熟悉的人来看,也都是没事的时间来陪着唠唠嗑,不会再拿东西上门了。
不管拿不拿东西,墨家都热情招待,人家能上门,就是人情,不管他们心里愿意不愿意,都得笑脸陪着。
墨兰听着屋内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什么谁家的小子要娶媳妇了,什么谁家的小媳妇不是个规矩人拉。等等,说个不停。
其中有人说他们庄上有个叫狗剩的小子,那小子今年十岁了,出来总说他后娘虐待他,可他身上无伤,穿的衣裳也没有补丁,饭也给吃饱,那媳妇见人总是乐呵呵的,不笑不说话,众人都觉得她是个好的。都不相信狗剩的话,觉得他是不喜欢后娘,才出来乱说话的。
墨兰听两位爷爷说后笑了笑,后娘难做,自古是这样的,不过身上没伤,衣裳没有补丁并不代表他在家就没有受委屈。看事不是这样看的,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不归她管,她也就听听算了。
墨兰看着窗外,外面还是银白的世界,她喜欢雪,雪干净纯洁,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和雪一样,干净而又纯洁善良,可她现在才知道,雪干净只是表面,掩盖的下面却是脏的,就如她的心一样,狠毒而又冰冷无情。
墨兰眼内划过黯然,她的心里有块心病,心病难医,所以这些天来她虽然还是对人淡淡的微笑着,可笑却再也达不到眼角眉梢。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墨兰了。
邱氏端了药进来,墨兰转过了身,脸上带着淡笑,走到了炕前。
王氏在喂墨全喝药,墨兰伸手接过了母亲手里的药碗,二爷爷那里她要亲手喂。
邱氏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她就出去做别的了,屋内就剩下了他们四人,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就只有喝药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
“兰兰,你怪二爷爷吗?”墨金咽下了药,突然开口问了句。
墨兰的手顿了下,她没有说话,又继续舀药喂进了二爷爷的嘴里。
“咋会呢?金,别瞎想,兰丫头不会怪你的。”墨全喝完了药,替孙女说了话。
“大哥,我想听听兰兰的心里话。”墨金冲墨全说着,他知道这个当哥哥的疼他。不过他想知道兰兰到底是咋想的。
墨兰冲墨金笑了一下,等墨金喝光了药,用帕子给他擦干净了嘴角,才开口说道:“二爷爷想听兰兰的心里话,那兰兰就跟二爷爷说说,要是有说的不妥的地方,二爷爷别怪。”
“不怪,兰兰只管说就是了。”墨金冲墨兰点点头,示意她只管说就是。
墨兰沉吟了下,轻声说道:“原来没有出事前,兰兰确实有些怪二爷爷,二爷爷人虽然好,对我们也好,可我却总觉得有些假,觉得二爷爷要是真心对我们好,就应该好好的管住家里的人,不让他们闹腾,不和我们这边作对,可二爷爷管不住,我总觉得二爷爷心里还是向着自己家,对我们这里不过是表面的工夫。”
“丫头!”墨全出声打断了墨兰的话。不让她说下去了。
“大哥,让兰兰说说吧,她说的没错,都是实话。就让她说吧。”墨金恳切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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