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过晚饭后,各自准备散去。保姆安迪收拾完厨房,敲响了凯特的书房。
正在房间里忙碌的凯特打开门看见她让她进屋,“安迪,有什么事吗?”忽然神色紧张,“是不是莉莉安不舒服?”
安迪进门后关上房门,没有注意到一道阴狠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直到房门阻断窥视的目光。
安迪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她是头发丝都透着严谨到刻板的女人,不容许自己仪容仪表有任何疏漏的地方,这才板着脸道,“夫人,小姐并没有事。”
在这个家里,安迪只会称呼莉莉安为小姐,至于伊斯特,在安迪眼里看来就是骨子里流着卑贱血液的野种,向来都冷眼相待。
凯特听到孩子没事,放下心来,“那你特意来找我?”
安迪语气严肃,“我年龄大了,晚上经常要起夜。有几次很晚了,我看到二楼有人路过楼梯口的身影。”
凯特心里一凛,“你是说……伊斯特?”
安迪道,“从身形来看,应该是她。是从右路过楼梯口到左边。”
安迪的房间在一楼,她起夜上卫生间必定要路过客厅和楼梯口,而凯特布莱克和威廉的房间在二楼右边,左边只有伊斯特和莉莉安。
凯特想到之前晚上几次看到的从门缝偷窥的身影,脸色有点不好看,“我知道了,我也正想找她谈谈。”
向女主人汇报完了情况也得到反馈,安迪就出去了。
凯特坐不住了,把手上的工作丢一边,打算去找伊斯特。
她本想敲门,却下意识地试探着拧了下门把手,轻轻推开门--仿佛想看看一个人的伊斯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房门发出微小的吱呀声应,里面背对着门画画的伊斯特身形一僵,转过头盯着她,“妈妈,进房间前可以先敲门吗。”
她的身上散发着非常不爽的气势,带着点责备。
这样的态度令原本擅入房间有点歉意的凯特心情也不太好,直接道,“抱歉,但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伊斯特看了她一眼,连画笔都没有放下,蘸了下颜料慢条斯理地继续绘画,“什么事。”
“你之前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偷溜到我和布莱克房间外面?”凯特并没有说偷窥这类的词,还顾忌着女孩的脸皮。
没想到伊斯特直言不讳,“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喜欢走来走去。”
凯特道,“我是说,你知道的,我们家都不锁门。你是不是打开我们的房间门,然后……”
“那是巧合,”伊斯特打断她,神情一点都不慌乱,冷静道,“我想找你们聊天,结果发现你们在做/爱。”
凯特倒吸了口凉气,“天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随口就是这种话,也太奔放了。更何况是在他们这种注重礼仪教养的家庭里。
伊斯特转头看着她,淡定的道,“做/爱,性/交,随便你怎么想。”
凯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你、你!”她抚着胸口,用力喘息了几下,压抑住怒气,“总之,以后不准半夜在走廊闲逛!也不准……偷看!”
伊斯特笑了下,扭头继续画画,蘸着蓝色颜料的画笔在画布上轻轻点染,“不过是巧合而已。再说了,□□是人类正常行为,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明明是她偷窥别人夫妻,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成了对方的多心。
凯特被堵得慌,顾不得礼仪摔门而出。
房间恢复了安静,背对着门涂涂抹抹的伊斯特,美丽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凯特回到自己的房间,面对着工作心浮气躁,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开始觉得,领养伊斯特是个错误了。
她在房间走来走去,情绪焦躁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旧疾复发,她连忙拿出药吃了下去。
等到好了一点,打算去找布莱克谈谈。
结果一出门,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她站在楼梯口向下一望,客厅里,布莱克和伊斯特肩并肩坐在沙发上,伊斯特不知道说了什么,布莱克一向板着的严肃面容竟然融化了,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凯特心里忽然莫名其妙一紧,有些不安。
“爸爸你工作那么忙碌,回来还要加班,好辛苦。”伊斯特挽着男人的胳膊,仰头盯着对方,眼里溢满了崇敬和喜爱。
布莱克第一次享受到贴心小棉袄的抚慰,心都软了,“不辛苦,都是为了给你们更好的生活。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