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抱着膝头怔怔流泪的凤芸,唐云突然间觉得她很可怜,所有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叹息与同情。
他并没有走,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凤芸,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悄悄地流逝,太阳由正南向西方落去,外面景物的影子不断地拉长,又再变短,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外面亮起了灯火,而屋子里亮起的,却唯有泪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凤芸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唐云,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知道你骂的不是我。”唐云笑笑,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地下已经堆积了一堆的烟蒂。
“谢谢你。”凤芸神色复杂地看了唐云一眼,胡乱地擦了几把脸道。
“都是同事,客气什么。”唐云淡然一笑,寒喧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让凤芸慌乱的疏离。
“唐云,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和他从小长大到,所以,这种感情,我真的很难割舍……”凤芸试图说些什么,唐云却摆了摆手,“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
“你,生我的气了?”凤芸急急地问道。
“你想太多了。”唐云呵呵一笑,神色自若地问道,“凤队,还有件事情,我倒是想请教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凤芸一愣,这语气里的亲切与疏离感觉,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了,也让她心头猛地一痛,好像,无意中弄丢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她一无所知,或许,她不敢去想那么多。
“你说吧。”凤芸深吸了口气,恢复了语气的平静,望着唐云,就像望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因为,她的自尊与骄傲不允许她再一次如俘虏般地匍匐,只能缩在心灵的城堡里,舔舐身上的伤口。
“刚才你说过,像我和秦霜这种情况,不能直接阴阳调合,否则会发生爆炸,而事实上,确实如此,可倒底怎样,我们才能进行阴阳相济而消却彼此身上潜在的那巨大的危险呢?”唐云皱眉问道。
事涉生死,他必须要问清楚。刚才凤芸说的意思,好像是她很懂似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必须要有一种东西做为介质去架起至阳之火和至阴之气调和的桥梁,让这种调和能够温和地进行,否则的话,极冷遇极热,你可以想像得出来,会是怎样的结果。”凤芸点了点头说道。
“那介质倒底是什么?”唐云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凤芸低声道,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兼意来。
“哦,谢谢,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唐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