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随拱了拱手,道,“在下阳平卞随,几年前曾与兆兄一见如故,听闻兆兄来了鄂城,特地携妹来见。”
这一讲,满堂的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谁不知兆家玉郎年方及冠,却迟迟没有娶亲,也不曾流浪花丛,许多名流贵士都想将自己的女儿妹妹送给他为妾。
解方也跟着笑了笑,却依旧询问道:“那为何进新亭会馆,却穿着昭人的衣服,这···”
“那这酒是昭国的酒,你又为何要喝?你们自己吃着昭国土地上产出的食物,却不准人穿昭国的衣物,五十步笑百步,真是惺惺作态。”
刘宿素来都不是温和的女子,做阳平公主以前,向来都活得恣意,此时便横着眉骂起人来。
她生得就是世间少有的艳色,此时更是比寻常的闺阁女子不同,鲜活生色。
“你一个姑娘家何以口出狂言,这是男人呆的地方,你一个姑娘···”灰衣男子起身道。
他话尚未说完,便听见薛雁随放声大笑,又羞又恼,却听薛雁随说:“都怪我未曾说清楚,在下能与兆兄相见,也多亏了家妹引见,若非家妹是兆兄的师妹,以在下之能,只怕不得兆兄青眼。”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兆家灭门以后,兆绎就下落不明,突然出现便是在新亭酒会上,一鸣惊人,若说他有个师妹,也并非不可能。
“空口无凭,不知你如何才能证明···”
刘宿瞪了说话那人一眼,“我为何要证明,他兆绎是什么人物?要我去巴结着他?我师父可没说收他做徒弟了,他又怎能和我并称师兄妹。”
刘宿这一席话,便是连薛雁随也一并恼恨上了。
起初被刘宿瞪了一眼的男子反而有些红脸,觉着不好意思起来,“是在下唐突了,只是···”
“哼,只是兆绎如今不在这里,他可是前几日就离去,往西边去了?”
那人连着两次被刘宿截断了话,有些恼恨失了面子,却又被刘宿料中了兆绎的去向,倒不好发作。
“哥哥,你瞧,兆绎不在这儿,和这些俗人共处一室凭白辱没了你的身份,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此言一出,激得群情激奋。
唯有薛雁随,挑了挑眉,将手臂搭在刘宿掌中,对着一堂的人点了点,随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