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让开!”
在柏林街道上,数百位光明骑士将一座豪华庄园完全包围,此刻两名骑士长解押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袍的佝偻老者,从庄园中缓缓走出。
这老者一身黑袍脏兮兮的,沾着墨绿色和其它古怪颜色的药水,银灰色头发散乱,低着头,从袍子下裸露在外面的一条枯老手臂上,赫然有一道毒蛇般的黑色刺青,在阳光下异常显眼醒目,令人畏惧。
大量的骑士包围成的防守线外,聚集着乌泱泱的围观群众,当看见这黑袍老者被解押出来时,顿时有人惊呼出声,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黑袍,这是黑暗教徒经常使用的装扮,虽然部分冒险者也偏爱使用。
而黑色刺青,却是人人畏惧的魔鬼符号,似乎这纯黑的花纹本身,就代表着疫病,灾难,以及死亡!
“黑暗教徒!”
“打死他!烧死他!”
“还留着他干嘛,烧死他!!”
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阵隐约的狰狞怒吼声,站在前排的人却较少开口,似乎担心这位黑暗教徒被激怒暴起行凶,尽管周围有大量光明骑士,又身处阳光之下,但黑暗教徒常年积累在众人心中的阴影,却是驱之不散。
最深的黑暗,是不是来自于内心?
黑袍老人低着头,像是没有听见周围的惊呼声,以及怒吼声,默默地向前走去,脚踝上烤着巨大的镣铐,每走一步,便摩擦得脚踝生疼,已经有鲜血从镣铐处渗出,顺着脚背滑下,沾在地上,他赤着脚,每一步迈出,都能感受到大地的粗糙,以及被阳光晒得温暖的地面的厚实。
有多久,未曾像这样赤脚行走在地上了?
他慢慢地抬头,看着前方,只见防卫线处的光明骑士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而圈外却有无数的陌生面孔,畏惧,却又愤怒地看着自己。
从一个圈走到另一个圈,似乎总是遥不可及!
他的视线继续上移,望着白云飘扬的天空,微风袭来,他感到阵阵暖意,以及一种释然。
“很快就能结束了……”他心中默默地想着,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稚嫩的面孔,那是他的孙子,也是他仅存的唯一亲人,他的死,能够让他活,这似乎很公平。
诞生似乎总是伴随着死亡。
死亡却又意味着新生。
他老了,他觉得以自己年迈的身躯能换回自己孙儿的命,非常值得。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他还能活很多年。
“老实点。”一个骑士长喝斥道。
老人被他推得向前踉跄两步,镣铐摩擦的剧痛让他微微咧嘴,他忍着,没有叫出来,活了这么多岁月,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在老人和两位骑士长后面,数十位光明骑士押着十几位穿着清一色奇特黑衣的身影,这些黑衣的款式奇特,但黑暗教廷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全是见习教徒所穿的服装。
很快,所有人被押到大街上,一字排开地跪着。
看见这些黑暗教徒如此老实,外面围观的人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愤怒大吼。
“烧死他们!”
“烧死这些魔鬼!”
一位骑士长扫了一眼外面的群众,见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叫来一个骑士,准备行刑!
“吾以神之名义,判决汝等!”
一名圣骑士走来,手持白银巨剑,高举天空,光芒照在剑刃上,璀璨夺目,映射出彩虹般的光晕,令人无法逼视。在诵念完判决词后,他走到老人面前,凛然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人微微默然,陡然大声道:“吾等誓死追随布莱森大人!!”
“孽障,该死!”圣骑士怒吼一声,猛然挥剑斩去。
噗!
剑刃异常锋利,瞬间斩断老人的头颅。
一颗硕大脑袋掉落在地上,鲜血溅到旁边的人身上,将旁边一个跪着的青年吓得脸色苍白,崩溃倒地,惊恐大叫。
旁边立刻有骑士将其肩膀按住。
“杀!”
“杀光他们!”
外面的怒喊声更加凶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