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哈利却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在哈利了然的目光下，布雷斯·扎比尼郑重而沉默地对他躬身行礼。

哈利微敛眼捷，默认了他的存在，并没有多说什么。

布雷斯他只不过在履行早前在走廊里的承诺罢了，两人对此心知肚明——虽然他能够敏锐地从昨天发生的、被高年级们隐瞒地严严实实的一些事实中发觉了某些不对劲的情况，这的确有点出乎哈利的意料之外。

至少在表面上，吉玛这个学院首席依旧是斯内普教授之下，整个斯莱特林学院的领导者。

哈利在演示过怎样分开使用风球以及小型龙卷风咒后，就在天台延伸出去的露台上，已经准备好的小圆桌边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天台的风依旧烈烈，然而众人分明能看到似乎在哈利的身周，原本足以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的剧烈，变成了午后的柔和，轻轻拨动着哈利鬓边垂下的微卷的发。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似乎身处另一个世界，孤寂却又难以上前打扰。无意间转头看到哈利的朱莉散了魔杖尖上已经初步成型的小小风球，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到。

阳光洒下，捧着细瓷茶杯的哈利扭头看向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女首席，挑眉：“朱莉？”

“啊……”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朱莉摇摇头，扬起一个自己惯常戴着的明艳笑容，“没什么，只是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明显的……”她斟酌了一下，打了个比方说，“像是隔绝用的罩子之类的？”

“不必使用敬称的。”哈利笑道，“不需要隔绝，严格来说，我只是控制了一定范围内的风元素的量而已。”

“我只是提前习惯起来。”女首席笑眯眯地，却意外地坚持。

“随你。”哈利温和地一笑，无奈地不再打破她人的坚持，“大概等你们能够完全熟练地同时使用这两个魔咒之后，就能像我现在做的这样。”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袅袅的热气不受影响地在风中轻轻升腾，“并不需要很精细的控制力，也许到时候你们会做得比我更好也说不定。”

“那我会高兴地为此开一个大大的宴会的。”随着哈利的小小玩笑，朱莉笑道。

“说起来，您有没有想过，将这样的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咒语在一起使用的方式，定一个称谓呢？”吉玛甩甩魔杖，他单个魔咒都能成功，但是要同时控制这样两个难度较高的魔咒——其中一个还必须做到无声无杖——难度可不是单单的乘以二，而是数倍上涨。

“不就是复合魔咒吗？”哈利奇怪地看他一眼，并不觉得这样的话题有什么好讨论的需要。

朱莉和吉玛苦笑着对望了一眼，最后由朱莉开口解释道：“事实上，在现在的巫师界的复合魔法除了魔法阵之外，咒语很少有这样的使用的。”

巫师界的确有复合魔法这样的概念，但是很少利用到魔咒之上，毕竟这对巫师们的要求太高了一些。

哈利却赞同地点点头，笑道：“这并不是没道理，毕竟一个加强版的粉身碎骨能做到的，何必要花大力气去用复杂的咒语还不一定能用的好呢！”

听到哈利这么说，小蛇们不自觉地纷纷点头——看样子真的被这么个风系的复合咒语给折磨得不清。

“但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哈利给这群练习了一下午，却没有一个成功的小蛇们耐心解释道，“能做到加强版魔咒的也只是少数，对吧？”

“的确如此。”

“可是，当你们仅仅练习单系的基础魔法后，是不是觉得要简单的多呢？”哈利放下茶杯，手心往上就这么托起了一个圆滚滚的风球，“抛开魔杖，抛开咒语，集中你们的注意力，你会发现无声无杖魔咒没有你们想象地那么艰难。”

“至少，这么个无声无杖的风球要比无声无杖的四分五裂可要轻松多了——不论是以消耗的魔力亦或是精神力而言。”收起魔法，哈利重新端起茶杯，“我知道你们中间已经有人能够使用一些无声无杖的魔法，不妨试试看。”

“少爷。”这会儿本应该正在收拾行礼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地从一边的密道中出现在露台。

“怎么了。”放下茶杯，哈利转头问道，“是尼克·勒梅过来了？”

“的确如此。”执事弯腰，细心地给哈利理好被微风拂乱了的鬓发，“邓布利多校长找您过去。”

“效率过人。”简单地评价了一句，哈利转头看向那群默默地放下魔杖的小蛇们，交代道，“那么，晚宴再聚。”

“走吧。”利落地转身，哈利带着执事，在身后一群小蛇的躬身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