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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回到家,刚要换鞋子,头顶就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晓晓,你又带着陌生的灵回来啦!”
听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却又像是在吃醋或者撒娇。
杜晓抬头看,就见鞋柜上放置的青花瓷上坐着一位少女,双腿却和花瓶融合在了一起,飘忽飘忽的。
杜晓道:“恩,带回来一个镯子。小瓶你看看。”
她换好了鞋子,将镯子打开,那个叫做小瓶的灵体就飘了下来,围着镯子转了几圈,然后坐在杜晓的胳膊上。
杜晓就端着她一起去了卧室。
“怎么样?有感觉吗?”
小瓶说:“恩,有灵体在里面,但是藏得比较深,大概是不愿意出来。”
杜晓说:“那就没办法了。”
小瓶撇撇嘴,飞走了。
杜晓吃过饭,洗了澡,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她拿过那个盒子,对着镯子说道:“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说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可以与你谈谈。”
镯子里此刻仍旧有强烈的怨气,但是杜晓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这怨气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感觉到灵体仍旧不愿意与自己对话,杜晓便道:“那就得罪了。”
她躺下,关灯。
一片静谧中,她开始感觉到有能量的环绕,然后渐渐的进入了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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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入目的是雕花的床柱,锦绣床帘,以及丝薄的纱帐。
但是周围却乱糟糟的,她听到了奔跑声,嘈杂的脚步声,间或有些叫喊声。
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捞了起来,“走!”
茫然中,她被拖下了床,她低头一看,好在衣服还算整洁,鞋子也是穿着的。
“怎么了?”黑暗中看不到拉住他的男人是谁,不过就算她看到了恐怕也不知道是谁。
“敌袭,东屋走水了,嘘。”男人压低了了声音,几乎是半抱着她出了门。“得罪了。”
他们在一些官兵们的掩护下走过了长廊,她听到耳边有武器碰触的声音,火光照亮了男人的脸,非常英俊。
男人健步如飞,右手抱着杜晓,左手拿剑,拦下了冲向他们的敌人以及箭矢,一路仓皇至门口,翻身上马,将她护在身前,男人甩鞭,策马狂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男人开始放慢了速度。低声问道:“公主,您还好吗?”
她当然不好,坐在马上颠簸真的非常难受,但是她此刻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说:“还有人没有跟上来。”
男人愣了一下,道:“不用担心,会跟上的。”
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好沉默,身后的男人也沉默着,两人共骑一马,身体接触也是不可避免,她有些尴尬,努力让自己身子挺得笔直。
另一人道:“将军,此次敌袭我们竟毫无察觉,想必……”
将军沉下脸色,道:“恩。”
那人道:“可恨我们远离京城,却仍遭猜忌。将军,他们不过是想和我们拉锯战,我们人少势弱,迟早被消耗干净,这对我们非常不利!要我说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走了算了!”
少年义愤填膺,目光里满是愤愤不平,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不少负伤的兄弟们,又定定的看着男人,“齐将军!”
齐淡淡的说道:“去哪里?”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少年哑然了,对啊去哪里?这些兄弟们,包括他自己的家人们都在皇帝的手掌心里,他们走了,其他人一个都走不了。
朱嘉觉得愤怒,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喷薄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在密林中盘旋。
为什么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杀;为什么血与泪换来的累累功勋敌不过毫无根据的猜忌!每一次上战场,他们都抱着回不来的想法,却无怨无悔,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而如今,他们却不明不白的要死在远在天边的那些权谋家们的阴谋阳谋里,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密林里只回荡着他的怒吼,和身后弟兄们努力吞咽下去的心酸。
天亮了。
画面一转,又是另一幅场景。
她仰头看着齐飒,此时此刻,风雨交加,视线已经有些模糊,齐飒使劲拉着她的胳膊,她已经感觉不到疼。
脚下是万丈深渊,齐飒身后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万物寂静,仿佛这片林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一般。
“齐将军……”
齐飒咬着牙,胳膊上青筋暴起,血随着雨水从他的胳膊上掉落在她的胳膊上。
“放……”
“别说话。”此时此刻,似乎说一句话都要精疲力尽,齐飒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在做决定。
又一个巨雷炸响,就在那一瞬间,齐飒忽然动了,他紧紧攥着她的胳膊,从悬崖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急速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