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觉得不对,他回头古怪的看了刘言真一眼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爹给我做了本阳山地字级弟子的排名手册。”刘言真这般言道,从怀里将一本厚厚的装订成册的书籍递到了李丹青跟前。
李丹青接过一看,那书册比有半个脑袋那么厚,再一想方才刘言真对答如流的模样,他不免脸色古怪的问道:“你都记下来了?”
“废话!本小姐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背下来的,明日阳山大比,遇见什么对手需要注意什么,我都知道……”刘言真说着说着脸色忽然有些泛红,毕竟如此用心的去为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对于刘言真而言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为此,刘自在还取笑了她好几回。
“这么有心。”李丹青不由得感叹道。
“这事待会再说!”可刘言真却在这时一把将之打断,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那还在哄笑的人群。
砰!
只见刘言真伸出手一拍桌板,站起了身子。
在场哄笑的众人都被刘言真这突兀举动所惊,纷纷侧目看向刘言真,就连高坐在台上的四位院长都在那时一惊,错愕的看向此处。
“有那么好笑吗?”
刘言真大声的问道。
众人一阵静默,那黎秀水显然并不满意自己带起的笑话的就这样被刘言真打断,他站起身子,用尖细的嗓音言道:“这位师妹,今日咱们相聚于此,为的是阳山三年一度的盛会,我阳山的青年才俊尽数聚于此地,此等盛景,我们不笑,难道应该哭吗?”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然很认同黎秀水的话。
“别人哭不哭我不知道,但你爹妈生了你这样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想来应该是日日以泪洗面!”
刘言真扯着嗓子大声的言道,那嘴里蹦出的恶毒言语听得李丹青都暗觉心惊肉跳。
“你!!!你岂能如此恶意中伤!”那黎秀水显然没有想到生得如此可人的刘言真张口所言之物却是如此难以入耳,他面色愤慨的反驳道。
“还恶意中伤!瞅瞅你那带把不带种的模样,想来根本不需要本小姐出手,身上某些地方的伤就已经很严重了!”刘言真眉头一挑这般言道。
正饮下一口茶水的李丹青听闻这话,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就连那些本应该和黎秀水站在同一边的四院弟子们听到这话,也纷纷忍俊不禁,有些人险些笑出声来。
黎秀水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家伙我看你年少,不愿与你见怪,那曾想你却满口污言秽语,今日我定要好生管教你一番!”
黎秀水这般说罢,那放在案台上的血滴子猛然被他握在手中,他飞身一跃便来到了大厅的中央,气势汹汹的就要朝着刘言真走去。
“等等!”李丹青却在那时站起了身子,他模样甚是慌张,一边起身还一边伸手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大家都是同门,不过起了些口角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吧,这位娘娘腔……阿不,这位小兄弟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李丹青舔着脸笑道。
黎秀水的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可这时他身后坐在高台上的张囚却忽然言道:“明日就是阳山大比了,今日正好李院长门下的弟子与我门下的弟子有这样的兴致,那就让他们打上一打,就当是为明日的大比预热,修行之道,本就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打过之后才能看出高低,不是吗?”
张囚说着,抬头看了李丹青一眼,阴沉的眉宇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不好吧,刀剑无言,今日这么多弟子在,要是弄出些伤来耽搁了明日的阳山大比,那岂不是也耽误了弟子们的前程?”李丹青为难的言道。
“无妨,习武之人争的就是一口心气,我想这位刘姑娘想来也不会在此刻退缩吧?”张囚又眯着眼睛言道。
“这……”李丹青甚是为难的迟疑了一会,终于在数息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来的都是我阳山的青年才俊,既然二位要打,那不如博个彩头,李院长意向如何?”张囚又在这时言道。
正要坐回位置的李丹青闻言眉头皱起,忧心忡忡的问道:“什么彩头?”
“你这位弟子出言不逊,若是输了,李院长便代她当着众人配个不是,就说自己管教无方,如何?”张囚问道。
“那要是赢了呢?”李丹青反问道。
“那便我代我的这位弟子赔个……”张囚这般言道。
但话未说完,却被李丹青打断:“孩子间的口角之争,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本世子没那么小气,毕竟张院长教导弟子的水平我早就有所了解了,我看赔不是就算了,我这孽徒要是侥幸赢了,那不如极为院长就把你们的位置让给我们,不瞒你们说,这角落的光线有些暗,李丹青坐不惯暗处。”
李丹青的话里有话,又将那秋安珂的事情提及,张囚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他的心头一沉言道:“好!”
这话出口的刹那,方才萦绕在李丹青脸上的担忧与迟疑之色瞬息瓦解,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提出一把比自己身子还大上一号的黑色长刀而跃跃欲试的刘言真,轻飘飘的说了句。
“别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