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给我安排一间安静一点的屋子。”
白玉楼朝着景园使个眼色,那景园道:“前辈,请随我来。”
……
七日光景转瞬即逝,这一次柳萱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应验,那两个黑衣人没有再来寻柳萱。
于是这一日,柳萱一行去往玉虚观中,向柳萱的娘亲辞行。
金盏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柳萱与金盏依依惜别。
一行人准备踏上归途。
就在许仙准备带着柳萱离去之时,一旁的金盏脸上却是露出一副冷笑,她朝着观外的某处看去,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何必要藏头露尾,出来一见吧。”
许仙有些疑惑之时,只见那半空中突然落下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身着紫青道袍的道人。
那道人披头散发,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到底哪里不太对劲,许仙也不太能说的上来。
金盏看着那道人,冷笑道:“你终于还是来了,我以为你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会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呢。”
那道人看向金盏,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没想到真的是你。”
那道人的声音有些嘶哑。
金盏看着那道人道:“怎么你还想对我出手吗?”
那道人笑道:“贫道为何要对你出手?”
金盏道:“萱儿的通灵宝玉是你还回来的吧。”
那道人道:“物归原主难道不好吗?”
金盏道:“你当初盗走通灵宝玉之时,为何不说物归原主?”
那道人道:“那通灵宝玉一雄一雌,雄者出,雌者伏,当初柳家大爷诞下的麟儿口中所衔的便是那雄的,若是贫道当年不拿走那雌的,恐怕柳家便会有一场人伦惨剧。”
金盏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要谢谢你不成?”
那道人道:“谢倒是不用了,毕竟你乃天庭正神,虽然私下凡间与凡人结合,已经犯了天条,但是贫道向来施恩不忘报,只要你迷途知返,贫道便是做了一件功德。”
金盏却是冷笑道:“你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道人却道:“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
金盏道:“我为何要信你?”
那道人说道:“你也知道,贫道虽法力不及你,但是当年贫道若执意害你女儿的性命,你又有什么办法拦着贫道?”
“况且你恐怕至今还不知,你那女儿和柳家大爷所生之子是何来历吧。”
金盏皱眉道:“难道你知道?”
那道人笑道:“贫道自然是知道的,这本是一桩旧事,没有多少人记得,偏偏贫道好管闲事,这才记得三分。”
金盏道:“那我倒是要听一听了。”
那道人负手,从云端落下,走到院中。
许仙看着那道人一拐一拐的模样,与柳萱对视一眼,心道:“这道人难道就是当年那位在柳府出现过的跛足道人?”
听他的意思,萱哥儿和那柳宝玉的来历还真有些说法。
难道真是如某石头记中所述那般?
可是那也不一样啊,石头记可没有两块通灵宝玉,也没有什么雌雄宝玉一说。
许仙静静看着,倒是想看看那道人能说出点什么意外之喜来。
那道人道:“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化人形,竟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密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便郁结成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许仙听了,眼中不由思索,心道,这不就是说的那林黛玉的前世绛珠草吗?
那道人继续言道:“那神瑛侍者动了凡心,想要脱胎下凡历劫。”
“那绛珠草便随了他心意,也与其一道下凡,要将灌溉之恩偿还。”
“只是下凡之时出了一点岔子,那神瑛侍者被一无良和尚唤去论了佛法四日,耽搁了下凡的时日,那绛珠草却早已下凡投胎。”
“那绛珠草下凡之时投错了胎体,本应该投往柳家老太君小女儿的身上,却是正巧投到了柳家二爷夫人的肚子里。”
“那神瑛侍者四日之后下凡,却是天上四天,人间已经四年过去,神瑛侍者投胎于柳家大房之中。”
“而那绛珠草却成了神瑛侍者的姐姐。”
“二人之间本有前世之因,若是两人身上的通灵宝玉同时出现,那必然要发生兄妹相恋,有悖人伦之事,所以贫道才将那雌宝玉给盗走,防止二人因旧时因果,生出不伦之恋。”
那道人娓娓道来。
金盏听完,不禁连连皱眉。
她自然知道赤瑕宫神瑛侍者,虽然神瑛侍者在天庭并不算什么大人物。
但是神瑛侍者的前世可是赤瑕宫的主人灵虚真人。
灵虚真人的来历可是不凡,灵虚真人乃是混沌初开之时,昆仑山上的一块红色玉石。
当年玉皇大帝曾在其上面打坐修道,最终修成不坏金身。这玉石也借了玉皇大帝灵气,修得正果,成为石仙之祖,玉帝敕封为灵虚真人,掌管万石之事。
灵虚真人一缕真神不灭,却是能化身出来历劫轮回,参悟大道,这神瑛侍者便是灵虚真人的转世化身之一。
金盏听完道人所言,便知道人所言并非虚言。
想不到她的女儿竟然是一株仙草转世。
不过这也让她放心不少,若真是天庭的大人物转世,那她暴露的风险可就大了许多。
只是一株仙草转世的话,那就好处理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