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铭脸色顿时一变,多了几分难看。
而一旁,江穆听见这话,压抑着的怒意迅速又爆发,勃然大怒道:“小辈猖獗,竟敢在此愚弄老夫。”
“哼,我话还未说完,你如此心急些什么。”吴越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冷笑着回道。
此人与另外这位铭少爷看似不和,而且一而再再而三阻挠自己,既然得罪了,也不在乎多恶心几下。
果不其然,一听江穆插话,江铭再次开口了,“穆叔,且听他说下去。”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江穆看了看身旁,终究忍住怒意,怒视着下方语气不善道。
吴越却不在意,接着说道:“在下祖父虽未曾交代与江氏家族哪位长辈故交,但曾数次提到过江氏宗祠内部的情况,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说着,吴越便亦真亦假大致描述了一番江氏宗祠内部的建筑风格和布局结构。
江穆此刻最为在意,只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说了什么差错,便可立即叫人动手,可听着听着暗暗动容起来。
这青年描述的虽有些地方模糊,但整体并无二致,甚至有些细节描绘的颇为具体,即便是寻常进过宗祠好几次的人都未必能注意到。
如此一来,他之前心中的那个猜测则很有可能...
一想到这,江穆心头猛地一惊,吴越刚一说完,便不屑道:“年轻人,你刚才说的这些虽大致无二,但我江家人丁兴旺,每年来宗祠祭拜的后辈子嗣也不在少数,有心人只要多费点心思打听,基本也能说出你刚才的那一番描述,就凭这三言两语也想进江氏宗祠,未免太痴心妄想了!”
听到此话,吴越越加恼火,他这番说辞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正常情况下只要能说出一二,想来只是进一间宗祠祭拜并无多大问题。
可今日竟碰上这么一个老恶奴,还招待三名练家子伺候自己,若不是见这位铭少爷有意站在自己这边,只怕早就强行闯进去了。
但吴越不知道的是,江铭此时更为恼火,那位族兄才接管家族企业几天而已,此人就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更为重要的是,台下这人方才描述最具体的正是宗祠里面供奉的那个仙人神龛!再联系之前的种种细节,宗祠里出现的那道青光很可能与此人有关。
随即淡淡说道:“穆叔,这人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恐怕不是有心打听就能知道的这般仔细,想来此人说的不错,许是我江家哪位长辈曾带他祖父来详细参观过,才能如此清楚的描述出来。”
“可是。”江穆一听身旁传来淡淡声音,不由急道。
“没什么可是的,除非是你打理宗祠不力,任由外人进了宗祠里面,才能对宗祠内部知道的一清二楚。”江铭随即打断江穆的话。
这话一出,江穆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不再说话。
“既然是江家故人之后,你且随我进去罢。”看向吴越,江铭又道,说罢转身进宗祠大门。
不料刚一转身,脸色几度变幻的江穆忽然又开口,却是喝道:“不行!”
被这一喝,江铭立即转过身来,额头皱出一个大大的川字,便是吴越同样目光微凝,这老恶奴还想出什么招?
只见江穆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对着江铭,义正言辞道:“老仆身为江氏宗祠负责人,绝不容许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外人进到宗祠里去。”
江铭脸色难看之极,目光中浮现一抹厉色,缓缓道:“若是我非要带此人进去呢?”
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森然,更别提阴厉目光落在身上,江穆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在江家处处受到打压的失势少爷,似乎并不像传言的那样纨绔不堪。
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打退堂鼓,更何况如今掌管家族企业的可是辰少爷,任这位铭少爷是否韬光养晦,终究是浪花淘尽英雄,尘埃落定!
念及此,江穆心中有了底气,遂不退让道:“铭少爷,老仆打理宗祠十多年,尽心尽职,即便是辰少爷知道此事,想来也是和老仆看法一样,不会同意铭少爷做出此等之事的!”
事实如江穆想的一样,辰少爷三个字一出,江铭脸色虽更加难看,却是不由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