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聚起了一大片的乌云,连绵不断山脉好像盖上了厚厚的墨色的幕布,黑沉沉的压下来,直惊的山脉里各种动物野兽四处奔逃。
在乌云的正中间的正下方,一个明显的峭壁之上,一个奇怪的小小的身形立在那里,正抬头望着天上乌压压的云。
远处有一位姿容艳丽的红色宫装的妇人牵着一个长相精致的、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娃站在一颗极大的古树上,向着峭壁之上的人影那里眺望着。
乌黑的云越发的沉了下来,小女娃看看天空,对一旁的宫装妇人担心的道:“母亲,小土化形的劫云为何看起来声势如此浩大?”
宫装妇人神色凝然,沉吟道:“看来……不妙啊。”
小女娃一脸担忧道:“小土不过一个小妖精,如何会不为天道所容?这可如何是好?”
宫装妇人美眸里也盛满了担忧,微微叹息道:“土崽虽然只是个小妖,然而她本来没有这般造化,只因当年阴差阳错,让她有了火灵精气,才得以修炼,看来现在,唉……”
妇人轻轻一声叹息。
两个人说话期间,手臂粗的闪电已经连绵不断劈了下来,峭壁上崩坏的的石头炸裂开来,宫装妇人护着小女娃退到更远的地方,小女娃担忧的叫着“小土”的声音被淹没在轰隆隆的雷声中。
叫做小土的妖怪艰难的用体内的灵气形成的防护罩挡着落下来的雷电,渐渐的,浓厚的雾气弥漫了开来,小土的身影消失在了雾气中,小女娃惊叫一声,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一直的对着雾气最浓郁的地方劈了下去。
雾气翻腾着,却不见散开,小女娃松了一口气,宫装妇人神情却越发的严肃,她眉头皱了皱,忽然抱起女娃猛地往后面撤去,之间空中弥漫的雾气颜色渐渐的深了起来,随即,“哄”的一声,雾气燃起黑色不详的火焰。
这火虽然燃在一大半山脉之上,可是对其中的古树花草却没有任何影响。
小女娃惊愕的看着虽然在燃烧,却透着丝丝冷意的黑色火焰,眼神中有些恐惧,道:“母亲,这是何物?小土怎么样了?”
宫装妇人眼中透出一丝哀色,道:“土崽……怕是……唉,造化弄人。”
小女娃着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已经……”
妇人郑重的摇摇头,道:“我也参不透,我只知道,土崽若是这次能过了这关,自此便能跳出五行之外。只可惜……”
小女娃又是惊喜又是着急,问道:“母亲说了许多,只是这黑色的火焰究竟是何物?”
妇人道:“这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唤做‘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行,俱为虚幻。据我所知,这世间能躲过这阴火的,不足十人。”
见小女娃不甚清楚的样子,妇人摇头道:“你只需知道,上一个度过了阴火劫的便是那位造化之人。”
小女娃惊的眼睛睁的老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喜该悲了。
火焰之中的小土一点声息都没有,妇人越发的担忧,又不敢进前细细观看,只怕对渡劫中的小妖怪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妇人和小女娃在旁边看了一天一夜,偌大的山脉中的动物精灵竟都跑的无影无踪。
火渐渐的变小,慢慢熄灭,小女娃兴奋的眺望着小土原先站的地方,却只见那里乱石林立,却无一个人影,小女娃脸刷的就白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妇人忙抱起她,正准备说些什么,脸色也刷的一下血色尽退。
妇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里一个渐渐显现出来的人影,小女娃也噤了声看向那边。
一个墨色道袍的青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站在那里,四周不知从何处去席卷而来一阵清风,直刮的青年的道袍四散的飞舞开来。
青年眉骨平和温柔,一双眼睛仿若盛满了星光,当真是灿烂的紧,一头墨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的浮着,却并不凌乱。
这么一眼望去,只见得青年眉眼弯弯,眉目如画,姿容绝妍,看起来竟满是温暖。
妇人瞳孔蓦地一缩,小女娃扯扯她的袖子道:“母亲,那是何人?”
妇人喃喃道:“竟然是他……竟然是赑风,赑风……”
小女娃仰头看她,问道:“母亲,你怎么了?那人是谁?赑风又是何物?”
妇人随口道:“这约莫是土崽的最后一道劫了,你看那边不是有风?那便是风劫,只是这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薰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而是唤做‘赑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小女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小土能度过这道劫吗?”
妇人似喜似忧的道:“若是那位肯出手……想来土崽是有了大造化了!”
小女娃开心的笑了,道:“当真?那自是极好了。母亲为何又是这副表情?”
妇人勉强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母亲不过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