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鬼灯后,也只是懒懒的挥了挥手。丝毫没有其他狱卒看到鬼灯时的敬畏。
虽然这个叫做鲤伴的妖怪真的很帅气,而然让石原柊把注意力留在他身上的,并不是对方那一张近乎毫无瑕疵的脸和一身慵懒却优雅的气质。而是……
石原柊的目光无法从对方的脑袋上挪开。
对方的脑袋也是他为何能判断出鲤伴并不是鬼而是妖怪的原因,毕竟,这已经是他见过的第三个长着奇怪脑袋的妖怪了——就是不知道凑齐七的话,能不能召唤出可以实现愿望的神龙。
帅气的妖怪看到鬼灯后,脚步微微凌乱,在石原柊眨眼的空隙间,就甩开了带路的狱卒,来到了鬼灯面前,他打着哈欠,一副压根就没睡醒的模样:“鬼灯啊,你这样的大忙人来找我做什么?”
鬼灯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是转头为石原柊介绍道:“他是奴良鲤伴,大约在七八年前抵达地狱的半妖。”
姓奴良,又是半妖——石原柊惊讶的抬头,看着奴良鲤伴,脱口而出:“您是奴良君的父亲吗?”
“奴良……陆生吗?!”
那人一改闲散的样子,站直了身体:“在下是江户奴良组第二代首领奴良鲤伴,奴良陆生的父亲。”
竟然真的是……石原柊心情有些复杂。他知道奴良陆生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脉,也已经见过了对方的祖父和母亲。奴良君家中的两位家长,一位强大,一位乐观和善。虽然没有见过奴良君的父亲,但是他想,那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妖怪。
而然他却不曾猜测到过,奴良君的父亲竟然已经……
他只能点点头:“几日前受过奴良君和奴良总大将的照顾,您……”说了这么一小句,却再也接不下去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要说说关于奴良君的事情吗?可是他对奴良君的事情仅仅一知半解。那要说说京都的情况吗?可他对京都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反而是奴良鲤伴先开口:“陆生……他还好吧?奴良组呢?”
石原柊送了一口气说,把自己前往京都前,奴良君正在远野修行的事情告诉他。又说自己在奴良宅内见到了鸦天狗和毛倡妓、还有奴良滑瓢和若菜夫人。
奴良鲤伴却听的很认真,纵然石原柊能告诉他的并不是很多,可他还是每个字每句话都不愿意放过一般的认真听着。
奴良家的妖怪都真的很有魅力呢,石原柊说话的时候也在打量着这位奴良鲤伴先生,他在听到自己家人有关的事情时,眉眼微微弯曲,嘴角似乎也是在他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上扬,满脸的温柔和思念。
当石原柊不再说话时,奴良鲤伴才感慨的望了望地狱永远看不到蓝色的天空:“这样啊……陆生也已经十三了呢……”
哦,原来奴良君今年已经十三……石原柊猛的一愣,抬头:“请等等!奴良君今年才十三岁?!我的意思是,他以前带着我去个叫化猫屋的地方喝过……花酒……应该是花酒……反正有女妖怪凑过来……算了这一点都不重要,他竟然才十三岁?!”
或许受到江户川柯南的影响,石原柊对各种法律的知识知道的甚多,甚至要比常人还要遵守的多。如今他现在的脑子全是一片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弹幕开始成片成片的闪过。十三岁……先别说喝花酒,好像那是奴良家的产业,就暂时当做小孩子帮家里的忙好了——
可是,羽衣狐——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跑到远野做艰苦的修炼然后还要去京都想办法杀了掌控着整个京都的大妖怪羽衣狐?!
或许是石原柊的脸色有些过于青黑,奴良鲤伴压低了嗓子中因为石原柊突然变脸的一句话而发出的笑声解释道:“妖怪中十三岁岁便已经成年了。”
好吧,奴良君是妖怪,不能用人类的那一套送来对待他:“不是说妖怪能活的很久吗,这么快成年做什么?”虽然能想明白,但他还是嘀咕了一句。
“正是因为能活的很久,身体也会以相当快的速度成长,所以才会更早的担起自己的责任啊。”听到石原柊嘀咕,奴良笑了许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妖怪的神秘之处啊。”
奴良鲤伴看着石原柊,语气柔和下来:“谢谢你这么担心陆生的事情,也和我说了那么关于陆生的事情。”
被奴良鲤伴看着,石原柊不经意间就装入对方的金色瞳孔中,他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一片金黄色的蜂蜜中,要被这些甜蜜溺死在里面。
“不不……那个……”石原柊觉得,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是惨白的了。
哇啊啊,奴良家的人都好有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