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稍不注意我旁边的这堵墙随时都会被推倒,两个拿着叉子的人就要带着邪恶的笑容把我的肚子划破。
不知不觉我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的记忆是我把手机定上了下午五点半的闹钟。
“咚咚咚!咚咚咚!”一种极为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叫起,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开门,还在想自己订的闹钟怎么没响,走到门边上,我就听到两个陕西人在小声的说话:
“就剩下这个了。”
“你小点声音嘛!”那个人扯着嗓子喊。
“李想!李想!开门!”门外却又传来温常的声音,他听起来很着急。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喊着,能感觉到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道他们是合起伙来想杀掉我的?我不敢开门,急忙跑到了桌子旁边,拿起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
“开门呐,开门啊……”温常的声音毫无生机,像是一具僵尸在呼喊我的名字。
“你是谁!”我能感觉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马上就要蹦出来。“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突然觉得光线有些不对,我回头一看。
温常满脸是血的从窗户上倒挂下来,双眼翻白,两只手还在不停地拍着窗户,那双手上也满是鲜血,在窗户上留下一个个血手印。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却又听见门口咣当一声,两个陕西人带着劳保手套,手上拿着一把两尺长的锯子笑眯眯的走进来,还不停的问我:
“你怎么不开门呐?”
说着,就举起了手中还带着器官的锯子向我砍下来。
“啊!”我猛然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还在。我才明白刚刚是个噩梦。
我急忙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手机,下午五点一刻,我才想起,自己中午睡觉时忘记吃药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起来开始收拾行装。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因为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要进山的准备,背包里装了两身轻薄的棉服,还有一身狼皮(wolfskin)牌的冲锋衣。
这件冲锋衣是我在学校时买的,当时热血上涌的加入了学校里的登山社团,结果参加了一次登山活动之后累的一星期没能爬起来,于是这件衣服也就再没穿过,没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我又往背包里装了一些压缩饼干和一些能量棒,一个军用水壶,几个冷光棒,手电筒,夜里进山如果没有照明设备那和跳崖几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剩下的就比较琐碎,比如一些加强尼龙绳,锁扣。笔记本,一个移动电源,两个摄像机的镜头等等。
这些东西已经把背包装的鼓鼓囊囊,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我试着背了背,分量很重。
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五十多了。于是赶忙跑下楼,温常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也是一身越野的装备,他见我下来,呵呵一笑。
“背这么多东西不沉吗?”
“不沉,都能用得到。”我气喘吁吁的对他说。
“是吗?”他饶有深意的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累了。”
他冲着旅馆门外喊了一声,“老朱!走了!”
老朱头儿从门口停得一辆面包车里冲我们摆摆手。
我跟着温常,和旁边一个比我稍大一些的特别爱笑的小伙儿,快步走出了旅馆的门口。
不知怎么,我突然特别想对着这个旅馆照一张照片,于是转身对着旅馆按下了快门。
我一转身不要紧,一转身吓了我一跳。
那两个陕西人就站在房间里,隔着窗户直勾勾的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