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城外有一悔心崖,这里高数百丈地势险峻现有人烟。传闻这里原是两江湖男女,女的因男子负心跳崖而亡,而男子知女子死于悬崖之下,后悔不已,在悬崖之上立悔心崖碑后自缢,这里则被百姓成为不详之地,又加上地势险峻也就再也没有什么人来这里了。
今日来悔心崖却琴声不断,音中带着沧悲之情整日在悔心崖边围绕,而一小童却于悔心崖旁与蝴蝶、鸟儿嬉戏,全然不知悔心崖之险。
小童面目清秀,约莫十来岁的身高,黑色的短发被悬崖上的风吹得微微飘动,脸色总是挂着笑容,不断的在丛林之中穿行,嬉戏。
蓦然琴声骤停,小童左顾右盼像是有些不明,便转身向悔心崖顶的悔心碑跑去,此时在悔心崖碑前,一白发男子扶琴坐于巨石之上,双眼凝视着悬崖之下,神色有些呆滞。
男子有着苍白的发色,脸上很是红润,没有病态,眉心剑目,四肢端正,看起来相当的年轻,身上穿着一袭白衣,显得异常的飘逸,潇洒,唯独一双眼睛像是有着千年化不开的寒霜,冰冷无情。
“爹爹,怎么不继续弹琴了?”小童停在白发男子身边,神情有些迷惑的望着男子。
小童的声音瞬间将在沉思中的男子惊醒,男子转过头黑色瞳孔中的冷漠开始融化,柔和的看着小童,将手放在小童的头上说:“天儿,你已经跟在我身边十年了,你觉得义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男子的语气很是平和,小童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笑着对男子说:“我觉得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对凌天最好的人,也是凌天最重要的人。”
“呵呵,是这样吗?可惜雪儿看不到这一天,不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是真的幸福了。”男子听到小童的话显然很高兴,嘴角扬起有些喃喃自语,表情却变得有些悲伤。
“天儿,爹爹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爹爹去很远的地方不在回来,你一定要坚强,记住,你是我君家的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知道吗?”男子显然想到什么,收起自己的感伤,突然很是认真的凝视着小童。
“爹爹要离开凌天了吗?是不是凌天那里做错什么?爹爹不想要凌天了?”小童显然被男子的话吓住了,眼泪瞬间止不住的留下,神色很是慌张,双眼不断的看着男子。
“凌天,记住,很多事情要学会自己担当,既然自己种下的因自己就要去承受后面的果。”男子虽然有些心疼,但是并没有劝慰小童,而是站起身走到悔心崖边,双眼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天,时候差不多了,你先回去休息,记住好好的练功,在这个世界上实力永远是你最大的本钱。”男人凝视了一会儿,转身让小童回家,小童虽然不知道义父到底讲的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回家去了。
就在小童走后不久,悔心崖下面突然来了一大群人,其中有穿袈裟的,有穿道袍的,其中无一年轻人,岁数都在四十左右,这群人从各方骑着马匹到达悔心崖下,最后汇合在一起一同弃马登山,声势相当浩大。
当众人登临山顶之后,看见的是白发男子一袭白衣飘飘背对着他们,而前来的众人也没人发声,最后还是一穿袈裟的老僧从人群中走出来,老僧身披袈裟,年约七十,脸色红润,眉宇和胡子都洁白如雪,面色庄严,手中不断挫着念珠,向着白发男子走去。
“君施主,你罪孽深重,今日还是就地接受伏法吧!”老僧双手合十,向着白发男子行一礼,声语中铿锵有劲,带着一种佛法自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