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手上使了点劲,“你的名字还没你叔叔有用,每次都要兜兜转转。”
“客气客气。”
“好了大师。”水连升看出他们之间的小矛盾,本来有点怀疑不知火舞大师的能力,但既然不知火舞和夏初然认识,他也就放宽了心,接着调和道,“这边马上就要开始法事了,大师请做准备。”
刁浪调整调整了自己,朝夏初然挤挤眼,不经意瞧见了她身后的蛮灵,立刻喜上眉梢,“哟,蛮灵,好久不见!”
刁浪的品行是蛮灵最讨厌的那种,于是立刻嗤之以鼻,“见你个头,有什么好见的。”
脾气还是这么大。刁浪摸摸鼻子,决定不招惹她,他转向夏初然,她在拎他的道袍看,很好奇,很有兴趣。
刁浪推推她,她抬头,眼里闪烁着惊奇,一看就是自己也想穿个道袍假扮一次道士,刁浪那里肯给她这个机会,捏住她鼻子,拉她到一边。
夏初然吃痛,一脚踢到刁浪腿上。
就知道她不吃亏。刁浪痛的呲牙咧嘴,朝她干瞪眼,似乎在说:小姑娘老这么横干嘛,而且死人了你还带蛮灵过来心真大。
夏初然努努嘴予以回应:消失两个月,你管我干嘛。
蛮灵看不下去了,“你们亲嘴得了,烦不烦。”
亲嘴!夏初然捧住小脸,羞的通红,嗔叫道,“还不是时候啦。”
刁浪忙捂住嘴,吓得不轻,她脸红个什么鬼,谁要理她!他赶紧跑去处理法事,夏初然和蛮灵站在继续小女生的拌嘴。
法事四点开始,慢慢的家人都进入内庭院正厅,夏初然和一干人是客人,站在很后面,所以蛮灵也没机会靠近尸体,看着刁浪乱七八糟念念有词搞一堆,蛮灵感慨道,“能找个神来做法事,这家人上辈子救了全世界吧。”
夏初然也看着,虽然也不知道刁浪在念叨什么,但想法和蛮灵是一样的。
“哎,盯着你那个水大伯,邪气越来越盛,我估计这个风流神仙也是注意到这个才来这的。”蛮灵又再次提醒夏初然,夏初然视线移向在正厅的水连升,他站在刁浪后面,身影摇摇晃晃,突然夏初然恍惚间看到有什么从水连升身体里蹿出来,而他顺势向后栽倒,大厅哗然。
水连升栽倒在地,整个内庭院一下子炸开了锅,刁浪是最先看到的,白玫迅速从不知道的地方出现,他留下白玫,看了眼最后面的夏初然和蛮灵,呼喝道,“看什么,追啊!”
追?追啥?他俩速度快,说完一句,默契度飙升,直接跑了,夏初然还有点恍惚,是追从水连升身体里出来的东西?没人和她说,她就只能跟着跑。
四周都是人,水连升晕倒后气氛变得紧张。夏初然迎着人流往外面去,不一会儿蛮灵和刁浪的身影都不见了,她四处看了一下,正考虑是回头还是接着找,包上的碰铃掉落在了地上,她弯腰捡,瞬间心道不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自从金教授事件后,这碰铃系不住,随时随地掉,一掉就完蛋,特别是周围有人去世的。
夏初然弯着腰,四周归于平静,甚至除了呼吸声,风声都听不到。夏初然正想这又是要干嘛,迅速靠近碰铃,忽而一阵风碰铃吹得老远,夏初然心里叫骂:你是铜的!不是羽毛!
当然她还是赶紧追赶碰铃,正要追上之际,忽然一个身体从她面前掉下来,穿着白衣,头挂在了前面的横梁上,来回晃荡,夏初然吓得摔倒在地。
沿着脚面向上,注意到手掌是男人的大手掌,手掌纹路细滑,不像是个干活的,再往上就看不清脸,怎么回事?难道是水伯?夏初然心骇,哆嗦了起来。
不对不对,这是幻觉,你要冷静。夏初然极力安慰自己,对了,就是从金教授事件后,夏初然不仅能见鬼,还总是被鬼附身,即使这地方没有死人,有人昏倒了,暂时脱离的魂魄也能附到她身上,给她看危险的场景,好像夏初然不救她们就真的死了,搞得她心里很难受,又没办法置身事外,特别是碰铃从来不帮助她,此次肯定又是!
“那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你附我身我也帮不了你,你要是要找鬼差我帮你联系一两个,这次就饶过我吧,我胆子小。”
此话一出,碰铃滚到了她脚边,她忙拿起,四周恢复如常,来来往往的人,就她坐地上。
“小夏姐?”
夏初然听到有人喊她,茫然了看了眼四周,最后落到了一个男孩身上,“陆,陆康回?”
叫陆康回的男人浅浅一笑,走到她近前拉她起来,他模样非常温暖,有着微卷的头发,大男孩的气息,他是陆家第二子,比她小三岁,目前在国外读医学,好像是去年七月走的,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老爱坐地上,初见你的时候你就坐地上晒太阳,谁都不理。”陆康回淡淡叙述两人的童年,没错,两人从小熟识,从陆康回第一次去陆家,夏初然便认识他,那时候夏初然还没这么爱说话,做事也有条不紊,除了不理人,是大家眼中的乖孩子。
“你不是去国外了吗?”夏初然疑问,飞机还是她送上去的。
陆康回微微一笑,温润舒心,“我原以为你也会去,提早就决定了名额,结果你根本没来,我也就回来了。”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夏初然望着他的样子,侧着身子尴尬地点头,哦哦岔开话题,“那,那多不好意思,哎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内庭院忽然传来了嚎啕的哭声,夏初然想起水连升,赶紧跑过去。
“小夏……姐!”陆康回在身后喊,也跟上了她。
果然,到了内庭院,地上有人被白布盖住,四周哭成一片,装扮成道姑的白玫皱眉驻于一边,察觉到了夏初然的视线,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夏初然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被白布包裹的尸体,这里发生了什么?和她刚才被附身看到的情景有关吗?还是说,是浪哥追出去还没有消息的黑影造成的?
对了,中年男人,幻境里上吊的中年男人!难道!夏初然看到了白布下露出的那双手,那么眼熟,是……水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