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沙曼华吧,你总得选一个吧。”夏初然坏笑。
刁浪一愣,感情陷阱在这呢?这鬼丫头没有一点好,成天心思摸不透的,哎呦他嘞个去……
“嘛,你能定下来我也能放心啊。”夏初然又笑。
但这句话刁浪不懂了,什么意思这是,不是说好了二选一的,之前还给他置气来着,怎么突然就推了?不对,她也没推,就是在话多,她到底……想说什么。
“浪哥,你有必须留下,舍弃不掉的东西吗?”夏初然开始趴在桌上,趁着无人,推心交谈。
刁浪沉默,不懂她的意思。
“你能拉住一个也好,有那么一个念头也好,这样你在做某件事的时候才会考虑‘啊,我还有必须停下来的原因。'诸如此类。”
刁浪突然怔住,忽而有些纳闷她这么开头的原因。切入的毫无根据,就像是为了说而说,目的应该很明确,可刁浪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
只是心底的声音告诉刁浪:她总归会有这么一番言论,为她更为你。
夏初然望着他没有再解释。她说这些只是因为陈氏和异抚镇的情况已经扑朔迷离,即使最后调查出了真相,夏初然也害怕会有其他的不可预料的分支。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妖鬼和四凶。
浪哥会怎么做,夏初然始终猜不到。她认定他的城府高深莫测,而且就水家那件事,他对水连升的态度,对水家之事的冷漠,对死亡的看淡。都令夏初然担心,世界上还没有能够阻止刁浪疯狂的东西。
她可以不去干涉刁浪的做法,甚至承认他的初衷,可是一想到这背后可能是生死的抉择,夏初然就不免烦恼。
浪哥不能出事,还有很多事等到他去解决,一念之差,不知道会将他推向哪端。
想起她下定决心找沙曼华的初衷,夏初然便认定自己没错,而且必须继续下去。这是一种不问青红皂白的插入也好,是过于关心的念头也罢,惹得刁浪不高兴也行。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世界上没有把他留下更难的事了。
稍早前,铭风在入住她的宅院时曾告诉她:“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到底是何,但是在紧要关头你能让阿浪收手我便会尊重你,必要时刻还会帮助你。”
铭风指的是刁浪在萧山曾想逆天杀死鼠目,也就是水连升的那一次。
听铭风解释,因为刁浪在要紧关头听到了她的呼救,才放弃水连升,狂奔下山。
铭风是多么难相处的人,说的话又少的可怜。可是因为担心刁浪,担心他到底想做什么,铭风将影响刁浪的夏初然视为了自己人,并且将一天的话都送给了夏初然,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那时候夏初然就想通了,要想刁浪平安,最好的就是给他一个牵绊。这个牵绊无论是好是坏,无论有多么累赘,只要有了它,刁浪就会稍微停下一下脚步,至少,夏初然想,不让他落得一个满盘皆输,鱼死网破,甚至魂飞魄散的结局。
不是她,也可是沙曼华,不是沙曼华,也可是天下任何一个人。
只要有那么一个,她的浪哥至少还有救……
有救吗,或许真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