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倒是有些疑惑,吩咐完宫女之后,站在幕采身后不说话,幕采刚刚洗完澡,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看到镜子中的七七,叹了口气。
“有话就直接说吧,憋着你也不嫌弃闷得慌。”
走上前,接过幕采递来的干的毛巾,认真的给幕采巴拉着头发,边问道,“小姐,你这是为何?坷垃这样子,又不是小姐你弄得,何必这么照顾她?那些人参,可都是极好的,你平时都是舍不得吃的。”七七老实的说道,那些人参都是陈诚花了好些功夫,走了多少的关系要到的?保存的完好的人参可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而陈诚还不是担心幕采在宫里要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需要用上好的人参吊着?现在可好了,都便宜那个坷垃。
再说了,在她怀孕之前,自家小姐可是没有少送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好东西,七七就是想不通了,这个坷垃怀着的是原侑的孩子,自家小姐不恨着,反而这般好好地对待这,这说不过去啊!
幕采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继而不急不慢的梳着头。
坷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直接给弄没的,可是,和自己的关系却不小。
如果不是自己对着她捧着供着,自然不会有人羡慕,继而心生出那些歹念。若不是自己这般好好地对待她,那么她怎么会认为凭着肚子的孩子,就可以让被人都忍着让着她?若不是自己平时一直的放纵,她又怎么会心高气傲,巴不得全部的人都羡慕她?
这些说到头,还不是自己弄得?真的要给这罪过找个人,也许该怪在自己的头上吧。
看着镜子中,面色有些发白的自己,微微勾起唇,眼底却是一片悲伤。
皇宫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而自己,也在慢慢的被同化了不是么?
七七一直的等着,却发现小姐并没想要告诉自己,只好作罢,将幕采伺候好,细心地将床头的蜡烛调暗,轻声的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幕采,却是睁开眼睛,直到天明,才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果然,第二天,好戏就开罗了。
有些晕乎乎的,因为早上没有睡好觉,幕采脸色更加苍白,在七七有些担忧的视线下,愣是逼着自己喝了两小碗的稀饭,刚刚放下筷子,就感觉胃七上涌。
“呕!”幕采趴在桌子边沿,细白的手指巴在桌面上,眼角冒出泪滴。
“小姐!”七七立马叫了一声,走到幕采身后,有些笨手笨脚的拍打着幕采的后背,力道没有把握好,幕采反而被力道呛得直咳嗽,七七还想继续拍打,就感觉一股力气冲开自己,自己就被撩的直往后退。
因为担心小姐,本想要发火,就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袍子的人,正在在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弯着腰,力道适中,颇有技巧的拍着小姐的后背,不一会儿,小姐就停止了呕吐,因为自己力道太大引起的咳嗽也停了下来,只好出去叫宫女进来打扫。
看到身边的人递来手帕,幕采接过,擦了擦眼角和嘴角,鼻尖微动,手帕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轻轻地摩擦着手帕,看了眼这个略显得破旧的手帕,随意的将之放在一边,不去看它边上绣着的那个采字。
“谢谢皇上。”幕采福了福身子,看到身前的人动了动脚,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而当自己缓过神的时候,抬头上着面色不清的原侑,直起身。
原侑微微的皱起眉毛,看着只是披着略显单薄的披风,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将之揽在怀里,而这个念头闪过,想要抬起脚,幕采似乎感知到自己的意图,就往后退了一步。
她退了一步。
握紧放在身侧的手,原逼着自己不要说话,就怕自己说出什么伤害了自己,又伤害了她的话。
幕采淡定的绕过原侑,将刚刚睡醒的安安抱起,递给刚刚进来的七七,“给他换身衣服,莫着凉了。”
七七接过安安,眼角看到原侑面色不佳,若是其他人就算了,可是,当一个一直都是笑着的人,面色不佳的时候,那么就代表他真的是生气了。
有些不安的看了眼七七,似乎在确认真的要让自己出去么?
幕采点了点头,将放在火炉旁边的小毯子拿过来,包在安安身边,道,“等会给两个小子送些衣物。”
见此,只好抱着安安出门。
幕采也似乎装作没有看到原侑似得,坐在火炉旁,眯着眼睛,舒了口气,真暖。
而一直被忽略的原侑,看着面色因为火炉而被熏得微微发红的脸,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你这个皇后,做的真够好的。不仅仅出现了皇子莫名的夭折,还出现了秀女自杀。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是皇后怎么当的!”
幕采睁开眼睛,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又似乎有什么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个冬天,真的有些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