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文在院门口折腾了半天,把那两人一会端茶一会沏水一会揉肩一会捶腿地,给指挥的团团转,直至整整一时辰后觉得实在无趣,这才起身摇着折扇翩翩离去。送走了这尊大神,袁克定的这两个忙活了半天的手下总算大松口气,抹了把脑门上的热汗,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苦笑。
在袁克文走后没多久,被杨度缠了半天的袁克定终于回来了,而此时方子达在后院也和袁克文、杨度二人碰上了面。
“多谢皙子兄帮忙。”见了杨度,方子达连忙拱手谢道。
“自己人,何必言谢,见着大总统了?”杨度笑问道。
“父亲他老人家怎么说?”袁克文在一旁急问道。
点点头,方子达轻声把和袁世凯会面的经过大致讲了讲,最后道:“此事究竟如何,还得大总统自己的决断。”
“鄣明考虑的是,大总统的脾气我杨度最为清楚,你这么劝是最好的办法。”杨度赞同道,袁世凯此人性格刚毅,虽善纳言,可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说服,这也是方子达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劝说的原因。
三人悄悄说了些话,并把后面的事大致商量下,为了避免消息走露很快就分了手。接下来一些天,大家都当什么事没发生一般,不过无论是方子达还是杨度,或是袁克文等袁家其他子女,心里有焦急的等待袁世凯的决定。
数日后,久病卧床的袁世凯突然提出要出去走走。见见老朋友、下属等,并搬出小院养病。袁克定闻此大惊,连忙以孝道为由,苦苦劝说袁世凯为身体健康着想继续在小院静养。外面的事只需让他和粱士诒帮着办理就行。
袁世凯听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此时非战国,老夫也非赵武,此地何时成了沙丘?”
这句话让袁克定顿时惊恐不已,一瞬间满头都是冷汗,再也不敢劝说一句,乖乖地依着袁世凯的意思去安排了。
着袁克定擦着冷汗急急而去的背影,袁世凯眯起眼睛,眉头微微皱着。似若有所思。
袁世凯的身体虽然依旧很差,可搬出小院后他连续召集了政府各总长和北洋各系首脑,听取了近期国家各方面工作汇报,了解了外界情况。同时。他还特意把宋教仁等请来,私下相互交换了下意见,并进行了些系列探讨。忙忙碌碌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时间,袁世凯的病情虽然依旧反反复复,可精神倒是比在静养时好了许多。而且经过这一系列的接触和旁敲侧击的询问,袁世凯渐渐清醒了过来,把当初再进一步的念头给强压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从袁世凯恢复和外界接触后,袁克定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放弃再次劝说的努力,和明显觉得袁世凯的态度发生了明显转变。不要说什么称帝了。就连当终生大总统的心思袁世凯也渐渐淡了去。这个变化让袁克定心急如焚,急急把他的铁杆盟友粱士诒给找来商量。
“真是见鬼了。父亲大人前些时候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是啊,大总统怎么就……。”粱士诒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头搞不清情况。
“云台,你仔细于我说说,大总统提议搬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有谁见过大总统没有?”
“没发生什么啊,院门口我安排着人呢,谁要见父亲他老人家没我同意根本就进不去啊!”袁克定抓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粱士诒下意识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当下和袁克定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起来,说了半天,袁克定一拍脑袋突然说道:“我想起件事来,有一天杨皙子来过总统府,找我商量了半天事,可他没去见父亲。倒是克文恰巧这时候去见了父亲,不过被我的人拦了下来,没能进院里。”
“还有这事?”粱士诒连忙惊讶问道:“你把前后情况仔细同我讲讲。”
当袁克定把当时情况仔细说了后,粱士诒问道:“杨皙子后来为这事又找过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