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年带独孤桀骜去的地方就在小区附近,连车都不用开。欧景年怕冷,戴上了围巾和帽子,顺便还强迫不怕冷的独孤桀骜也戴上了这一套装备,独孤桀骜看在两套装备颜色相近可以当做是情侣装的份上勉强忍了,却把围巾全部散开挂在脖子上,帽子也抬得高高的,示意她并非畏寒怕苦,而完完全全只是在迁就欧景年而已。
两个人最近的作息相差有点大,难得这一天可以在傍晚手挽着手走在路上,独孤桀骜居然隐隐约约生出一点小幸福的感觉,一路牵着欧景年的手走过小路,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上神奇地还残留着一点点落叶,偶尔有几片落下来,飞到欧景年的附近,独孤桀骜就曲起手指,轻轻一弹,把叶子弹到两人身前,飘飘悠悠地旋转起来。
欧景年发现了独孤桀骜的小伎俩,有点惊奇地站住脚步,等到叶子完全落地才扯了扯独孤桀骜的手,笑着说:“我现在发现会武功也挺好的,可以把叶子转得这么美。”
独孤桀骜不悦地蹙起了眉:“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竞技防身的,你却只盯着这么一点小用途,浅薄!”一边说,一边又赌气似的弹起一片落叶,欧景年对自己的小女朋友的口是心非视若不见,只是拉着她的手问:“可是真的很漂亮啊。你不觉得漂亮吗?我觉得再没有比刚才更漂亮的景色了。”
“井底之蛙!”独孤桀骜傲慢地哼了一声,眼光一扫,发现附近树下有一堆落叶,于是松开欧景年的手,向前一跃,继而身形舞动,转了一个漂亮的圈,那一堆落叶就都被卷起来,飘忽地绕在独孤桀骜的周围,每一片叶子自身旋转之余,又跟着独孤桀骜带起的劲风绕着独孤桀骜旋转,而这些旋转并非单纯的圆形,反而忽上忽下,像是螺旋的形状,慢慢悠悠的,又像是波浪。
欧景年赞叹了好几声,笑嘻嘻地拍手夸奖:“宝宝真棒。”
把这四个字听得一清二楚的独孤桀骜面上不屑,心里几乎乐开了花,炫技似的又绕了好几个圈,摆好一个仙风道骨的姿势才缓缓落地,而那些枯叶兀自还在她身边飘飘荡荡,好半天才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要不是颜色外形实在是太过枯槁,倒也是好一场落英雨了。
哪天可以弄点玫瑰花,来一场真正的花瓣雨。独孤桀骜如是想着,面上露出一点矜持的微笑,抬脚走向欧景年,预备趁着欧景年正高兴的时候说点暖心的情话,谁知刚走出一步,侧面冷不丁伸过来一根棍子,惊得独孤桀骜手指一弹,把棍子从中打断,同时一个箭步上前,护在欧景年身边,只差没喊“何人如此放肆”了。
也幸亏她没有喊任何口号,因为棍子,不,事实上应该是扫帚,的主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这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厚重帽子,还围着围巾,整个人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愤怒的眼睛:“你们这些小囡,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扫好的垃圾不要去动,你们怎么就不懂呢?唉那边那个家长,你也不管管你家小孩,我跟你讲,越是家里有钱,对小孩的教育越要抓紧!不能放她这样子的!你看那边的王先生,他家小孩就特别乖巧,早晚看见我们,都打招呼的…”
独孤桀骜:“瞎说什么?什么垃圾?我怎么会去动你的垃圾?!还有家长是什么鬼?”她!明!明!2!5!了!
家长欧景年扯了扯她的袖子:“宝宝,她说的应该是那堆落叶。”
独孤桀骜:……
欧景年:“大冷天的,人家扫了半天了,你又弄乱了,太不应该了。”
独孤桀骜:“她扫半天关我什么事!”又没竖牌子说不让动,再说了,她独孤桀骜是在乎别人感觉的人吗?
欧景年深吸一口气,两手叉腰:“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好吧好吧,我帮她归拢就是了。”使用内力,分分钟而已,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还怕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