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会传承下去的。”望着迎着皎洁月光露出一分难得沉稳之色的贾赦,侯孝康默默鼓励道。
“难吶,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贾赦摇摇头,及时打住话题。他怕论起香火继承,就会想起他到现在还没有抱到大胖孙子。更会想起,他那风流的琏二爷儿子,在后人写的歪歪小说中,向来是断袖分桃多。
而他,总觉得苍蝇不盯无缝蛋……呃,是艺术源于生活。
瞥了一眼双双望月的一对,贾珍继续窝着身子捧着茶,看着地面上孤零零的影子。
顿时,觉得自己该花钱多买几个小妾,从数量上压倒某人。
“而且贾家第三代年龄上相隔甚多,造成贾家青黄不接。”贾赦幽幽叹口气,努力扳回正题:“也造成了消息上的不对等。当年事变,我还是个走马观花,斗鸡走狗的大少爷,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预兆。”
说及此,贾珍郑重的点点头。那时候他更惨好吗?好听点是少将军少族长,但也无异于三岁小儿,捧金于市。
侯孝康耐心的倾听着。他知道贾赦如今需要一个宣泄,宣泄压抑在心里多年的苦闷,抑郁,还有不解。
“父亲救驾而亡了,伯父也走了,敬大哥出家了,一时间贾家的灵魂人物都没了。”贾赦想起那段浑浑噩噩鸡飞狗跳的日子,嘴角还弥漫着一丝的苦涩。
他这些年有时候也明知太太偏疼老二,,但狠不下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缘由也跟此有关。
那时候,贾家能渡过群龙无首的状态,亏了太太出面。即使她借此敛了不少贾家权势金银,但不能否认她的功绩。
裙带关系。
后宅风雨。
他第一次认识到女人这个词。
“此后贾家也就这般败落下来了,只不过靠着旧属与姻亲的抚照,才堪堪维持住荣宁两府仅剩的颜面。”见贾赦沉默,贾珍长长吁了一口气,一语结束对贾家往昔的回忆,反问道:“赦叔,你为何要说这些?”
话语一顿,贾珍眼眸一闪,“你这是在拖延时间?还是没想好往下怎么编?”
“你以为这是策论凑数字呢!”贾赦叹口气,“大侄子啊,我先前说的你就没听进去,我们两几乎一个年龄段的,上辈子人的恩怨,那是另外一个年代的事情。”
“所以呢?”
“人,要向前看。”贾赦手不经意间指向北方,“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安静如1鸡,保存实力,让贾家后代能独当一面,避免出现在我们身上的悲剧。”尚未教会他们担当,就阴阳相隔。
“可若不查明父辈身上发生了什么?如何避免……”贾珍难道的动脑思索了一回,小心翼翼的指指皇城,压低声音道:“……万一那位看我们不爽,将我们咔嚓一声了怎么办?”
“人向前看的时候,脑袋可以左右转的。”贾赦忍不住想要怜惜一下他大侄子了,这脑筋直的。当场表演了一眼,脑袋往左一转,轻声道:“刚才康康沉默了,就说明当今真暗搓搓的对敬大哥有什么鬼心思,至少当今会留我们一命。因为我们作死了,三族之内都少不了敬大哥。”
贾赦想了想昔日司徒昭威胁他下江南的话语,愈发笃定自己有一双发现基情的眼睛,不禁捏了捏不存在的胡须,做出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缓缓往右一转,声音愈发轻:“我老大可是世外高人的得意子弟,有经天纬地之才。”
“他有本事跟皇家抗衡?”贾珍话语中不自觉的带着一股颤音。
提及“贾瑚”,侯孝康眼眸微微一沉,心里忽地生出一股荒谬,乃至大逆不道的猜测,那个起死回生的“贾瑚”志在天下!!
贾赦很是高傲的冷哼一声,带着一丝谦虚,“我家老大可是乖孩子啦,可老实了,就爱攒些手办玩玩打仗游戏。”
正通宵达旦制定攻略鞑子王庭计划的嬴政猛地打个喷嚏。
“赦叔,你这话说得心虚不?”贾珍不屑,连他这个混子也觉得“贾瑚”非一般人,其他人精就更别提了。只不过,那时候京城上下都被兄弟厮杀,还有上皇偏心眼的偏袒吸引了注意力。
“很自豪!”贾赦昂高了脖子回道:“我儿子就是辣么乖!他现在是龙困浅滩,待看十年之后?”
唇畔划过一抹冷笑,贾赦道:“你忘记你爹临走那句话了?他这么直白的透露出来,只能说明皇子们也大了,开始等不了。”
贾珍想了想,除却跟四王八公老亲来往,他大多关起门来过日子,几乎没怎么关注过朝政动向,对皇子们也不太熟,顿时拉丧了脸:“又开始站队了?”
“应该吧,所以……”贾赦拍拍贾珍的脑袋:“太子殿下都是昨日之花了,蓉儿媳妇就只是蓉儿媳妇了,懂吗?你缺女人玩,跟你赦叔说,我刚下江南买了个妓1院呢!别跟叔客气,等叔京城开分店了,送你一间,别给叔省钱。”
他一直想不通了,这三混蛋缺什么也没缺过女人啊?怎么能闹到孝期1淫1乱呢?
还有,这贾珍跟贾蓉什么毛病,父子两一起玩人。
贾珍也拍拍贾赦肩膀,“赦叔啊,你现在给我找了个婶婶,千金买笑也是昨日之事了,别琢磨买青楼了,还是思索思索你一三五去婶婶家呢还是二四六去,毕竟……”
贾珍还记得自己被秀了一晚上恩爱的眼,眼睛一眯,嘴角却乐得裂出一条缝隙,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心道:“邢夫人就算你在嫌弃,无视,她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