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峰山一难,就此钟情……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摸了一把脸,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门被推开的时候,唐夏已经睡着了。
她的手依旧被紧紧绑着,动作显得又些扭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她绑了两个小时。
意识到这一点,他赶紧走过去,动作轻柔的将她的手解开。
这会儿才发现,唐夏的白皙的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一圈青紫的血痕,他心疼的皱了皱眉,想碰,却又担心弄疼了她。
最后笨拙的拿着药,轻轻在她手腕上抹了一圈。
上好药,殷承安坐在床头细细的看着唐夏。
她的眉头皱着,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连睡觉都那么不踏实。
他忍不住想伸手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刚一碰,她就醒了。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快速的往后仰了仰脖子,戒备的看着他。
他的心被扎了一下,脸色却没怎么变化,只是淡淡问道,“做噩梦了?”
唐夏动了一下胳膊,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被松开了。
只是那个姿势维持太久,有些发麻,动不利索。
殷承安察觉到她的样子,伸手捏着她的胳膊,轻轻揉着,唐夏刚想挣扎,他就加重了力道。
“我就帮你揉揉,别乱动。”
唐夏抿紧嘴唇,终于没再挣扎。
殷承安帮她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明天,我带你离开这里。”
唐夏面色一喜,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什么,眼神微变。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回家。”
他轻声道。
唐夏皱起眉,“我会相信你?”
殷承安心里有些酸涩,唇角却轻轻勾了勾,“唐夏,我把肾给你好不好?”
唐夏一愣,抿着唇没说话。
他没看她,垂下眸子,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将你带走这件事,沈濯云从头到尾都知情?”
“不可能!”
“先别着急否认。”
殷承安松开手,望着她,“你还记得,上次我住院,沈濯云带你来看我的事吗?”
唐夏皱起眉,的确有这回事,当时她还疑惑沈濯云的目的。
“沈濯云是一个心思特别深的人这一点,我可能一辈子都比不过他。”
他低声笑了笑道,“他找不到****,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可他又知道,以我对他的敌意,是绝不可能无条件的将肾给你,让你跟他双宿双飞,所以她把你带过来,明面上,是对你彰显自己的广阔胸怀,事实上,却是在利用里你,让我心软。”
唐夏呆了呆,尽管她觉得有些荒谬,却不知从何反驳。
因为这个解释,是她目前听过最合理的。
“他赌对了,我确实没办法看到你一天天衰弱下去,但我又怎么能这么任由他摆布?”
他嗓音轻了轻,柔声道,“我会把肾给你,让你健健康康的活着,但是这一年,你必须跟我在一起,一年为期,等时间到了,你自己选择去留。”
“如果我拒绝呢?”
殷承安轻轻笑了笑,“唐夏,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话音刚落,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瓦利端着晚餐站在门口,比划道:先生,现在用晚餐吗?
殷承安点点头,招手道,“端过来吧。”
晚餐做得很丰盛,营养均衡,只是唐夏却没有多少胃口。
殷承安的话,她不知道有几分真假,可她却知道,自己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大洋彼岸,沈先生已经上了当晚前往英国伦敦的航班。
这种无头苍蝇一般的排查方式,以前他是最不屑的,但是现在,哪怕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错过。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等他落地的时候,来接机的居然是时宴。
将近半年不见,时宴还是那个老样子,笑起来有些邪气,却总爱穿一身正装,活脱脱一个雅痞。
老远,就朝沈先生招手。
等走近了,才道,“刚订好酒店,先去倒倒时差吧。”
“你什么时候来伦敦了?”
沈先生有些诧异。
“我早就在了,怎么李歆没跟你说?”
沈先生……
时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开个玩笑,我上周刚到,替我师傅在这边接了一个官司,昨天刚结束,从李歆那儿知道你这边的情况,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