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解决。”
沈先生一副高冷的样子,恨得时宴直咬牙。
你就不能装一回无能?
话是这么说,但是沈先生还是认真道,“不过还是谢了。”
时宴勾了勾唇角,“事情成功了再说谢,到时候,我可是要兑现金额的。”
沈先生怔了怔。
时宴垂眸轻笑,“我要结婚了,我家那位要来个旅行结婚,所以婚礼是不准备办了,但是份子钱可一分不能少。”
沈先生一直觉得,像时宴这性格,一定要趁年轻的时候玩够了,然后找一个舒心的人结婚,安度晚年。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结婚就要结婚了。
他盯着他看了半天,才道,“我儿子下个星期满月。”
时宴拿出一张卡,递过去,“给我干儿子的,早就准备好了。”
沈先生毫不含糊的接过来,塞进自己的皮夹里,“回头我让李歆给你跟弟妹订一个巴厘岛六日游,新婚愉快。”
时宴嘴角抽了抽,骂道,“你个奸商!”
两人刚一出机场,时宴的手机就响了。
他朝沈先生做了一个噤声的首饰,舀起手机,按了接听。
那边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时宴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良久,才挂了电话。
沈先生望着他,抿唇道,“怎么说?”
“有人在黑市发现了你给唐夏订制的婚戒。”
沈先生神色一凝,沉声问道,“哪里发现的?”
“那人是来黑市给戒指估价的,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拿的那个钻戒,是今年南非出的第一颗蓝宝石,估完价就离开了,我们的人还在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沈先生紧紧攥着手,他难以平息现在身体里奔涌的情绪,他觉得,戒指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那颗钻戒对他跟唐夏的意义非凡,唐夏应该不会这么粗心的丢掉。
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殷承安丢的戒指,因为醋意,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还有一种是唐夏自己丢的,为的就是给他传递信息。
“走吧,我先送你去酒店。”
时宴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殷承安什么秉性你应该很清楚,他不会伤害唐夏。”
沈先生皱着眉,良久才道,“这个计划一开始我是笃定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却让我很后悔。”
他的面色有些痛苦。
“比起看着她身体一天天虚弱,我更怕她每天担惊受怕。”
“如果我是你,也会跟你做同样的选择,痛苦是暂时的,比起这些,她的健康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时宴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上车,我送你去酒店。”
时宴这次打的这场官司,跟当地的****组织多少有些粘连,所以他才能这么快从黑市得到消息,李歆也正是清楚这一点,才打电话拖住了时宴。
时宴一直觉得,李歆是个人才,这些年,不少人想从沈濯云这里讲李歆挖走,哪怕出的钱比沈濯云给的高几倍,对方都没有动摇。
他总是开玩笑跟李歆说,沈濯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地球,能有你这么个衷心的部下。
李歆闻言也总是笑着道,我怕自己以后得了老年痴呆没公司肯要我,沈总在我没有名气的时候,还肯要我,将来就算我真的为了做不了什么,他应该也不会抛弃我。
时宴轻笑,头一次见人将衷心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沈先生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时宴。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找到那个拿戒指的人了。”
沈先生呼吸轻了轻,“他怎么得到戒指的?”
“捡的,在一座私人小岛上。”
时宴赞叹道,“解释是被系在拴船的礁石上,他送货的时候,从船上跳下来,第一眼就瞧见了,你老婆比你想的要聪明多了。”
一时间,沈先生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无法想象唐夏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将这枚戒指系在礁石上。
万一没被人发现怎么办,万一没有到他手里怎么办,她几乎是在孤注一掷的等他的救援。
这一刻,什么计划,什么理智,全都崩盘,他只想快点儿赶到她身边,将她护在自己羽下。
“小岛的位置在哪儿?”
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想直接杀过去?”
时宴问道。
沈先生沉沉道,“一刻都不能再等。”
时宴沉默了一下道,“你先等等,我看看能不能请里德先生弄到飞机,游艇速度太慢。”
沈先生松了口气,“谢了,要尽快。”
用过晚餐没多久,唐夏就陷入了昏睡中。
天快亮的时候,殷承安忽然推门进来了。
他站在床尾看了她好一会儿,从身后拿出一个帕子,按到她鼻子上,几秒之后才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