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何必这样呢?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都是那梅家太不知好歹!我倒是要上门去问一问,看他们家日后还怎么做人!”
“胡闹!你倒是痛快了,可想过琴儿的闺誉?这要是闹大了,她日后可该如何嫁人?”
薛蟠当即板着脸,喝道。薛蝌倒也只是一时地激愤,听见哥哥的喝骂,当即清明了,十分羞惭地对着薛蟠便是一揖,
“是弟弟鲁莽了!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他自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又病着,自是将家中的大小担子都扛着,如今骤然地有个上进了的兄长,倒是有几分任性了。即便是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罢了。
“现在紧要的是与梅家退婚,你想要教训梅家,我也不拦着,可总要有实力吧!自古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是,我晓得了。哥哥教训的甚是,我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又哪里能斗的过呢?”
想到这里,薛蝌便有几分黯然。
“沮丧什么?你才多大点子年纪?明年便是大比之年,你如今好好地准备应考的各项事宜,其他的事儿,自然有哥哥替你做主。”
“哥哥……自父亲去世后,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孤苦无依的,如今却不想……”
薛蝌有些哽咽地对着薛蟠道,
“好了,男儿大丈夫,自然是要护佑亲人,你哥哥往日是个浑人,做的那些事儿还请你谅解,日后我们兄弟相互扶持,在这偌大的京中,总要重整我薛家方不负大好年华了!”
“弟弟自是听哥哥的,好好读书。”
“好,那我就为弟弟准备一切用具,让你无后顾之忧罢!”
兄弟俩商量的很好,可是事儿并不会完全地按着他们的来,薛蟠让人拿着帖子送到了梅府,结果梅家人拒不相见。
薛蟠无法,打听到梅翰林今日休沐,便带着薛蝌冒昧上门了。将正要出门的梅翰林堵了个正着。
无奈之下,梅翰林只好将他兄弟二人迎了进去,倒是笑容满面,亲热无比,一口一个“贤侄”地叫着,薛蟠也只能感慨这些读书人的面皮之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