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这里控制了库房上的管事儿们,那边儿就有想去荣庆堂告密的,可惜,贾瑚却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瞧着几个探头探脑地婆子,贾瑚带着人就守在那儿,放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几碟子地水果吃食,然后自己一个人打着棋谱,他可不是什么雅人儿,非得要上好的白玉棋子了不可了。
直接拣了几个石子儿,摆着象棋,这会儿正是胶着之际,双方厮杀正酣。可惜,贾瑚却是淡定的紧,半天了才挪动一步,喝上了一口爽口的茶,美滋滋地。
他这副悠闲惬意地模样却是让那些个心中起火的奴才们更上火了,你说着瑚大爷哪儿待着不是待,非要在这必经之路?
有几个聪明的,顿时就想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地往外退去。可惜了,外面是湖笔几个小子们领着几十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生面孔,竟是许进不许出了。
眼见着有几个想要仗着是老太太、太太眼前的得意人儿,就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有那手脚快的,一块儿破布堵上嘴,拉到一边儿,算是完事儿了。
贾政还在书房里和清客们谈天说地呢,他昨儿刚从万宝阁得了一件儿米芾的字,如今正是鉴赏之时,就听见了外面的哗然,他皱皱眉头,就立即有那善解人意的清客们走了出去,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想着,自己好容易得了个美差,抢在了别人前面,确实要办的漂漂亮亮的,让老爷赏识自己一二。
可不想,出来之后,却是三魂去了五魄,大老爷凶神恶煞似的带着人,进了书房,后面的随从们一巴掌掀开了那单聘仁,这才让贾赦走上前去。
“呵,老爷,我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做了这忠勇侯府的主子了!”
贾赦冷笑了一声,成功地瞧见了自家弟弟一向儒雅的面容上出现了红润之色,他也不是读书人,一个大老粗,哪里能知道弟弟那是羞愤呢还是骄傲呢!
几个清客们瞧着事儿不对劲,急忙地溜了出去,这种事儿,他们这些小角色还是别搀和了,省的一不小心就做了炮灰,可实在是得不偿失的紧。
贾政心中将这些见风使舵、没风骨的家伙骂了个半死,却是肃着一张脸,问道,
“大老爷,这是所为何事?难不成竟是要打杀了弟弟不成?”
“切,少在我面前摆你那副假仁假义的模样,来吧,今儿我们就把事儿摊开了说!”
贾赦也懒得理会他是真迂腐还是贾贤德了,直接扯了贾政的领口,就往外走。
贾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能抗的过他这上过战场的糙汉子,口中不停地念叨,
“这,成何体统,简直有辱斯文!”
可惜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一个做书生的弟弟,面对的是上过战场的哥哥呢?
贾赦懒得听他的那些废话,狗屁的道德文章,若孔夫子的教化真有用,自家二弟也不会做出这么不孝不悌之事了。兄友弟恭这话,在贾府那就是个笑话了。
直到荣庆堂门口,贾赦这才放开了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贾政,冷眼瞧着他整理好了衣衫,仍旧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也不等他,先一步地抬脚进了荣庆堂。
贾赦又是冷笑一声儿,自己也走了进去,那几位老兵立即地驱散了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竟是谁也不让进。
等贾政进了屋子的时候,就瞧见贾府的所有主子们不论大小、男女地都在荣庆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