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裴小七觉得身体有点僵,她索性直转过身,与凌少爵面对面,并把手揽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问端木胜岩为什么要杀死冷逸飞的时候,他对我说,人类的感情很复杂。”
“难道不是么?”凌少爵反问道。
裴小七撇撇嘴:“我没说人的感情不复杂啊,只是很意外,你和端木胜岩竟然会说出相同的话来。”
既然能够说出同样的感慨来,那就说明,凌少爵和端木胜岩在某一个点上的心境是一样的。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如果遭遇车祸,将会是非常恐怖可怕的事情,但是真正遭遇过车祸和没有遭遇过车祸的人,在对待这种恐怖和可怕的认知上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裴小七看来,凌少爵一定也有某种极其复杂的感情,所以他才能说出和端木胜岩一样的感慨来。
凌少爵无法知道裴小七心里想的那些,他低下头,啄了一下自己小妻子诱人娇嫩的唇,本想浅尝辄止,却不曾想,她太过甜美的滋味儿,竟然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男人强势而又霸道的吻,让裴小七有些招架不住,身子软趴趴地陷在男人充满清洌气息的怀抱里。
费了好大力气才推开他,裴小七似嗔似怒地瞪着凌少爵,漂亮的脸蛋儿染上了一层诱人犯罪的粉色:“唔……我可不想现场直播……呀,你咬我的脸干嘛!”
凌少爵看到她娇憨的样子,眉梢间染上了笑意:“谁让你这么诱人。”
裴小七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恨恨地冷哼一声,随即仰起小脸儿,反咬了一口。
只可惜,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举动,在裴小七张开嘴巴的一瞬间,凌少爵已经先一步抬起手臂,扣住裴小七的后脑勺儿,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再乱动,我咬的可就不是你的脸了。”凌少爵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黑色的眸子开始变得有些炽热起来。
裴小七听出了他弦外之音的威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磨牙,决定以后再和他算这笔账。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羽山,透过后视镜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认为,凌少爵之所以会选择裴小七,除了喜欢她之外,其中肯定还掺杂了别的原因。
就好比,裴小七身后那副让所有人都垂涎欲滴的宝藏图。
但是,让羽山感到费解的是,他曾经问过端木胜岩,宝藏究竟是什么,但得到的答案却是——
没有任何人知道,宝藏是什么!
垂涎一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宝藏,不是很奇怪么?
羽山回想起了当时提出那个问题的情景。
端木胜岩坐在书房里,盯着墙壁上那副巨大的油画,语气有些飘渺:“宝藏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它的价值,却是难以估计的。”
难以估计的价值么?
羽山将视线转向了车窗外,内心有些挣扎,挣扎自己是否应该背叛端木胜岩,确切来说应该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夜色越来越浓。
约莫行驶了三个多小时后,透过车窗,裴小七看到了在夜色下,呈现出暗蓝色的海洋。
汽车沿着海岸边,缓缓行驶着。
凌少爵拿起搁在旁边儿的西服外套,披在了裴小七的身上,嗓音有些低沉:“快到了。”
裴小七望着一望无垠的海面,觉得有点儿奇怪。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到底是要去干嘛啊。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汽车一个转弯,她隐隐约约看到在前方很远的地方,似乎有一艘游轮停靠在岸边。
等汽车又行驶了一会儿之后,她果然看到了那艘看上去极其豪华的小型游轮,除此之外,在岸边还站着许多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保镖。
一下车,夹杂着海水咸腥味道的夜风,扑面而来。
尽管披了凌少爵的西装外套,但裴小七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夜晚的海边,本就很冷,更何况现在的伦敦,正处于冬季。
在登上船舷楼梯的时候,裴小七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在夜色下看起来格外平静的海面,却知道,今夜,并不会像自己所看到的海面那般平静。
在裴小七即将越过船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小七!”
她转过身,看到楚非一身浅色休闲西装,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而在楚非身后不远处的海岸上,也陆陆续续地有好几辆豪华轿车停靠在了岸边,从车内走出来的人,看上去亦是非富即贵。